對呀,小子,你是嶺西的,你不能上我們這邊兒放山來呀。”
“哪有啥的?”趙軍笑道:“嶺南這撇子,不就你老一句話的事兒麼?”
“不是……”邵雲金活這麼大歲數了,還能讓一個小年輕給忽悠了?
老爺子眉頭緊皺,擺手道:“你別跟我倆扯這哩格愣,山規你得守啊。”
“老太爺。”趙軍聞言一笑,抬手示意道:“你老要這麼說,那我可不管了哈。”
“你這孩子。”邵天鵬在旁笑道:“你這不拿把嗎?”
趙軍哈哈一笑,他想的非常明白。要玩心眼兒,自己活兩輩子,怕也不是這倆老爺子的對手,所以就直摟吧!
“你不管就拉倒吧。”別看邵雲金老了,仍然果斷得很,他獨掌衝趙軍一甩,道:“你們幾個小嘎豆子,啥也不懂,你們能整著啥呀?老埯子讓你們放,我們人上不去,一秋耽誤多少錢吶?你……”
說到此處,邵雲金一指趙軍道:“你跟我湊一股多好啊?有錢,你不掙?”
趙軍聞言,面上露出澹澹的笑容,他對邵雲金說:“老太爺,你別看我歲數小,我跑山也一年多了。我這一年,野豬、黑瞎子幹老了。就像你們參幫那些事兒,我多少也明白點兒,你們不就趕紅榔頭的時候發財麼?”
趙軍表現出來的年少輕狂倒不為過,他這一年的戰績,怎麼吹都不過。
在邵雲金、邵天鵬看來,這種年輕人天天一副牛掰晃盪卵子的樣兒,也屬於正常現象。至於趙軍說,他們參幫專趕紅榔頭的時候放山,倒也沒說錯。
確實,一年其它的月份也能抬著人參。但趕八、九月份參籽一熟,那是萬綠叢中一點紅,比平時顯眼多了。這時候放山,肯定比別的時間要好。
見邵雲金、邵天鵬都不說話,趙軍又道:“老太爺、邵爺,你們告訴我一個老埯子,我不趕紅榔頭的時候去。而且我不來,這老埯子你們隨便挖。”
“嗯?”邵雲金、邵天鵬聞言,爺倆對視一眼,都不禁有些心動。
在他們看來,像趙軍這種人,也就能找紅榔頭唄。其它季節,尤其是夏天草木正盛,像這小歲數的,擱山上扒拉半個小時都會眼暈。
但此時的邵天鵬又很謹慎,對趙軍說道:“孩子,咱可說好了,你不能把你們嶺西的參幫領來,那可不行!”
“那肯定不能!”趙軍道:“我就這幾個哥們兒,家裡還有一個大高個子,都二十來歲。”
“那行。”邵天鵬聞言,點頭道:“這我們也不算壞規矩。”
趙軍心中暗喜,只要這老頭一點頭,那自己來嶺南放參就不受限制了。等到時候,自己帶著人把老陰溝都掃蕩一遍,要是找出了其它的老埯子,那也叫機緣巧合,誰也賴不得他。
趙軍和兩位老把頭又聊了一會兒,等把一些細節都談妥了,那屋的酒也喝完了。
趙軍、黃貴這幫人告辭離去,被邵志強、林月瑩帶著邵軍禮送出門。
趙軍等人回到黃貴家中,簡單洗漱一下,便分別回屋睡覺。
還是趙軍、張援民和解臣一個屋,在鑽被窩之前,剛把襪子脫下來的張援民,將兩隻襪子窩在一起,然後往他睡的枕頭底下一塞。
這種習慣不只張援民有,這年頭很多人都這樣,這是怕第二天早晨起來找不著襪子。
然後,就聽張援民問趙軍道:“兄弟,那倆老爺子給你的啥呀?我看擱小口袋裝的。”
趙軍伸手抓過一把擼的小口袋,隨即丟給張援民,張援民開啟口袋的時候,解臣湊過來也瞅了一眼。
“哎幼我艹!”張援民只看了一眼,就驚道:“這老爺子擱哪兒整那麼多這玩意啊?”
趙軍道:“聽說都是楊瞎子打的。”
“楊瞎子?”張援民卡吧兩下眼睛,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,道:“他使老洋炮,還能打著這玩意呢?”
趙軍聞言澹澹一笑,但卻什麼都沒說。
這時,解臣想起一事,便問趙軍說:“軍哥,剛才擱他家那屋,那倆老爺子跟你說啥了?”
就算解臣不問,趙軍還想給張援民和解臣講呢,此時解臣一問,趙軍便把那老埯子的事一說,聽得張援民、解臣眼睛一亮一亮。
“兄弟!”張援民道:“你就應該讓他們把那個老埯子都給你。”
“行啊。”趙軍笑道:“這就不錯了!”
“哎?”張援民挪著屁股,一直湊到趙軍身旁,才對他說道:“兄弟,要不咱哥兒幾個也整個參幫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