援民齊齊驚呼一聲,尤其是趙軍,驚的他連手裡的蘋果都滾落在了炕上。
“李大仁。”邵志強又重複了一遍,然後問道:“咋的?你們認識吧?”
“那咋不認識呢?”張援民先用反問的語氣肯定了一下,緊接著又問邵志強、林月瑩道:“這人兒還活著呢?”
邵志強、林月瑩:“……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一旁的邵雲金老爺子,雖然不認識李大仁,但聽張援民的話,他直接哈哈大笑起來。
撿起蘋果的趙軍,伸手扒拉了張援民一下,示意他不要瞎說話,然後才對邵志強夫婦道:“我們家西院吧,我李叔叫李大勇,跟這大仁叔,他倆是叔伯兄弟。大仁叔一小前兒,他爸沒了,他媽走道兒了,他是擱我李叔家長大的。”
說完,趙軍看了張援民一眼。趙軍記事的時候,那個李大仁就不在屯裡了,但是老李家出人才,這位叔雖然離開永安將近二十年了,但永安屯裡仍有他的痕跡。就比如張援民的第一個外號“大褲襠”,便是那李大仁給起的。
“哎幼!”林月瑩聽趙軍一番話,先是隨手向趙軍比劃一下,然後再回手往自己身旁一比劃,道:“你那個李叔,是不是大高個子,長挺膀的?”
“是啊!”趙軍一聽,驚奇地問道:“邵嬸兒,你們還見過呢?”
“見過!”林月瑩道:“李大仁那個媳婦,是我孃家二爺的孫女,她倆結婚的時候,我跟你邵叔,我們還去了呢。”
說到此處,林月瑩頓了一下,把裝蘋果的盆交給邵志強,由邵志強繼續給國富、民強發蘋果,而她則跟趙軍說道:“女方我妹妹這邊兒,我們孃家來不少人呢。男方那邊兒就沒人,就你那個叔,他自己來了。”
說完,林月瑩兩手分別在身體兩側,做提東西的動作,比劃著說道:“他那老大個子,可真是不白長,那是真有勁吶,那傢伙拎那大酒桶,我們抬一個都得倆人,他自己能拎倆。”
趙軍聞言一笑,隨口問道:“哎,嬸兒,那個我大仁叔現在擱哪兒呢?”
趙軍此話一出口,旁邊的張援民似乎有些緊張,看樣子他是在那李大仁手裡吃過虧呀。
“嗯?”趙軍把林月瑩問的一愣,她滴咕道:“可是有些年頭兒沒看著他們了。”
說著,林月瑩轉過頭,剛要和邵志強說話,卻見邵志強又把盆遞了過來。
邵志強一揚下巴,向那邊的邵雲金示意道:“給爺。”
林月瑩接過盆,卻見邵雲金抬起唯一的手掌,對林月瑩擺了擺。
見邵雲金不要,林月瑩又把盆遞給了邵天鵬。邵天鵬從盆裡拿出一個蘋果,送到邵雲金面前,勸道:“爸,你吃唄。”
邵雲金看了那蘋果一眼,道:“我吃不了這一個。”
“吃吧。”邵天鵬聞言,立即把蘋果塞進邵雲金手中,然後說道:“你吃不了,吃剩了我吃。”
聽邵天鵬如此說,邵雲金拿起蘋果咬了一口。而這時,林月瑩從盆裡又拿出一個蘋果給了她兒子邵軍,緊接著就向邵志強問道:“問你呢?雪兒她男的調哪兒去了?”
在林月瑩跟邵志強問這話的時候,趙軍和張援民都把目光向這邊投來。
邵志強衝趙軍、張援民澹澹一笑,道:“他擱你們嶺西那個曙光林場幹營林,前幾年是營林技術員,後來好像是升營林場長了吧?”
“曙光林場啊。”趙軍知道這個曙光林場,這也是個大林場,但離著永安挺遠,得有百十來裡地。
至於營林,和生產不一樣。生產屬於一線,而營林屬於二線,乾的是刨坑、打眼兒、透光撫育之類的活。
所以,營林的地位不如生產,營林場長要排在生產場長之下。但李大仁孤身在外、無依無靠,能在不到四十歲的時候幹到營林場長,此人絕非等閒之輩!
沒想到,趙軍、張援民和這老邵家越嘮越熟,嘮著、嘮著,趙軍都能跟他家嘎上親戚了。雖然這親戚有點牽強,但是親三分向麼,在接下來的相處中,他們越來越融洽。
再加上屋裡人也是多,一幫人七嘴八舌地嘮嗑,話題延伸地也就越來越遠。
當黃貴提起來今年種莊稼收成不好,橋頭村這邊兒的農民,要是不靠跑山掙錢,怕是這年都難過。
由此眾人又談到了賣山貨上,進而聊到了那些關裡來的商人。
不得不說,邵軍這孩子一直被家裡人寵著,性格上不太穩重。
他忽然起身,對著炕上的邵雲金笑道:“太爺,這要擱你年輕的時候,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