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們明天就不打圍了,擱我黃老哥家等你們。”
“哎呀!”宋長海一聽,扶著趙軍胳膊的手緊了緊,道:“那叔就謝謝你了,以後有啥事兒,你就跟叔說,就咱這十里八村的,你叔沒有問題!”
“哎,行,叔,那以後我有事兒就找你了!”趙軍一聽連忙就高往上爬,畢竟這宋長海也是條大腿呀!
“妥了!”宋長海和趙軍說話時,宋剛陪著黃貴、張援民已經到了門口,三人一邊嘮嗑,一邊等著趙軍和宋長海。
等將趙軍送到門口,宋剛招呼趙軍、張援民和黃貴上車,開著大屁股吉普把他們送回了橋頭村。
車一路來在黃貴家門口,然後宋剛謝絕了黃貴的邀請,在與趙軍他們道別以後,才開車離去。
看著遠去的吉普車,張援民小聲對趙軍說:“兄弟,這車坐著比解臣那車得勁兒多了!”
“那你尋思啥呢?”趙軍笑道:“這車是人坐的,解臣那車是拉貨的。”
“嗯吶!”讓趙軍沒想到的是,張援民一努嘴,道:“要這麼說,這車還是不行。”
“嗯?”張援民這話聽得趙軍、黃貴齊齊一怔,然後就見張援民掰著手指頭,數道:“你說這車哈,咱上山打圍,去前兒它拉不了狗,回來前兒它拉不了豬,也拉不了熊瞎子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趙軍聞言哈哈大笑,道:“唉呀,大哥呀,誰開這車打圍呀?”
“就是!”黃貴也笑著說道:“你們開解放打圍,我都頭一次見著。”
三人有說有笑地進了屋,一開門卻聽裡屋傳出了陣陣哭聲。
黃貴臉色驟變,快步往裡屋一走,到門口時卻是一怔。
他妹妹黃燕,此時正坐在炕沿邊跟宋蘭哭呢!
下午回來的時候,黃貴帶著張援民、解臣,連給家裡報信帶取車。
他們在把趙軍撿的獐子丟下以後,就馬上跟車去陳學義家。但在臨走前黃貴把姜偉豐打陳學義的事說了,並讓宋蘭去通知自己妹妹一聲。
在宋蘭去姜偉豐家的時候,發現陳學義的小女兒陳曉秋也在姜偉豐家,宋蘭就沒把事當著孩子的面說,而是把黃燕叫了出來。
黃燕一聽姜偉豐把陳學義給打了,當時整個人就不好了。她強撐著回家給幾個孩子掂對一口飯,然後黃燕自己都沒吃飯就趕來了黃貴家。
按理說今天這個事,就是民不舉,官不糾。
這年頭,因為打圍死在山裡的人太多了,事主不報衙門,衙門就不會管。
就像那天在姜偉豐家吃飯的時候,姜偉豐說起老陰溝來,他為了告訴趙軍那地方有多邪乎,還特意給趙軍、張援民講了一個例子。
說是有一年吶,兩夥人不約而同的盯上了一頭黑瞎子,一夥人從南坡上去,另一夥人從北坡上去。
說來也巧了,兩夥人都不知道有對方的存在,卻幾乎是同時到的目的地。
然後,南坡上來這炮手一開槍,子彈打透黑瞎子以後,又把另一夥的炮手給打了。
那一槍,當胸而入,直接斃命。
這件事報了衙門,由於是誤傷,判了三年!
而今天嘛,是小舅子打的他姐夫。就算陳學義因此死了,姜紅豔也不會把自己弟弟送進去。
但從此以後,老陳家的事,就都是姜偉豐的事。就算是委屈了自己孩子,姜偉豐和黃燕也得可著老陳家那仨孩子來!
“哥啊!”一看黃貴回來了,黃燕頓時有了主心骨,直接撲到黃貴懷裡,哭道:“你說這事兒咋攤我們身上了呢……姜偉豐那個王八犢子,一早我說不讓他去,他非得去……呀!這我姐夫死了,我們以後見著外甥、外甥女,我們咋說啊……”
“唉!”黃貴聞言重重嘆口氣了,拍著黃燕肩膀道:“老妹呀,別哭了,事兒都攤上了,能咋整?”
看到他們兄妹倆抱頭痛哭,趙軍、張援民就準備去西屋跟國富、民強待著了,可聽到黃燕的話,趙軍還是進屋走到黃家兄妹身旁,小聲勸道:“嫂子,陳大哥不一定死。”
“啊?”黃燕哭聲一頓,淚眼婆娑地看著趙軍,問道:“你說啥?”
“妹子!”這時,宋蘭起身扶住姜紅豔,道:“你先別哭了,你哥這是喝去了,你沒看一身酒味兒麼?”
說到此處,宋蘭抬頭看向黃貴,道:“妹子看你們都沒回來,就尋思陳學義不行了呢。”
“不是!”一聽是這麼回事,黃貴忙道:“我們沒都上醫院去,我們上老宋二哥家喝酒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