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包槽子糕是怎麼回事,趙軍明白,解臣也明白。此時解臣這小子,雙手捏著一根狍子肋骨兩端,將肉送到嘴邊,一邊吃,一邊笑。
解臣早都感覺到了,在趙軍家可比在自己家有意思多了,不說吃的好、玩的好,關鍵是這幫人太有意思了。
在他們家那邊兒,滿屯子也找不出一個這麼有意思的人。而這屯子,有一群!
這時,趙軍注意到瞭解臣。剛才解臣和老太太回來的時候,趙軍正在屋裡掀簾子,還不知道解臣此行結果是否盡如人意。
“江奶。”趙軍直接問老太太,道:“解臣的事兒,我劉姨咋說的呀?”
“唉呀!”老太太把手裡的排骨一放,對趙軍笑著說道:“得虧我們去的早哇!”
“啊······”趙軍一聽這話就明白了了,那鄭姍還沒有婆家呢。而老太太這麼說,是在長期的嘮嗑、侃大山的過程中,養成的一種習慣。
習慣性的誇張,以達到引起他人注意的目的。在這方面,代表人物是李如海,他已達到了爐火純青、登峰造極的地步。
趙軍沒接茬,可屋裡還有一大幫人呢,王美蘭把啃乾淨的骨頭往桌上一丟,便問老太太道:“嬸兒,剛才你們回來前兒,我忙著呢,就問一句,聽說是辦妥了?”
“辦妥啦!”老太太道:“我說麼,得虧去得早啊!人家那姑娘,多少人惦記呢!”“那肯定的!”趙玲道:“老鄭家擱那屯子,那屬於頭子(za)!”
“是唄!”金小梅也道:“我家大勇幹歸楞的時候,那鄭權就是山場技術員,他們家裡那底兒,得老厚了!”
一看話題要扯遠,趙軍忙趕在徐春燕之前開口,問老太太說:“江奶,那麼多人惦記,他家閨女咋還沒婆家呢?”
“這不是嘛!”老太太其實也憋半天了,此刻終於找到能暢所欲言的機會,於是連排骨都不啃了,她把排骨往桌上一放,然後就道:“淑琴他們兩口子,就這倆孩子。大小子還不在家,尋思就這一個閨女,多擱身邊留兩天唄。”
“這對!”說起家裡閨女,楊玉鳳終於搶著了發言權,道:“閨女知道疼人吶!”
“別管閨女、小子。”趙玲接茬道:“家裡頭得有個孩子,要不自己擱家空得撈的!”
“那個······”趙軍一見事態發展的又不好,急忙搶過話頭,而正要說話的徐春燕,到嘴邊的話只能又咽了回去。
趙軍又問老太太道:“他家閨女不急著出門子,那解臣跟她倆能成麼?”
趙軍淨往重要的事上問!是啊,人家要不著急嫁人,解臣再上杆子也沒用啊!
“你這孩子!”老太太使眼睛夾了趙軍一下,笑道:“那不有我呢麼?我這老太太是幹啥的呀?”“有你······”趙軍心裡尋思,你一個小腳老太太能幹啥呀?
“唉呀!”就在這時,解臣怪叫一聲,把手往桌上一拍,比劃著說道:“今天得虧我江奶了,先頭我跟那個劉姨說,讓她幫我上老鄭家問問,那劉姨還二意絲絲的。”
趙***頭看向解臣時,眉頭都聚在一起了,他問道:“問啥呀?不說那姑娘沒婆家麼?還問啥呀?”
“那不得問問嗎?”解臣理直氣壯地反問了趙軍一句,然後說:“那鄭姍沒婆家,就讓劉姨過去說說我這情況,問問人家啥意思唄。”
他還挺有理!
趙軍都無語了,這小子這不是***燻心麼?你領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老太太,到那兒就問了一嘴,知道姑娘沒婆家,就讓人家媒婆去說親,媒婆敢答應才怪!
還說人家劉鐵嘴二意絲絲,這二意絲絲是北方方言,京城、東北這邊的人經常會這麼說,形容人猶豫不決。
“哎呦。”這時,楊玉鳳眉頭微皺,說道:“那劉鐵嘴······也挺有脾氣呀,她要拿把,一般人整不了!”“要不說有我江奶呢!”解臣抬手,手心朝上向老太太一伸,而老太太配合地一仰頭,咧嘴就笑:“呵呵呵......"
趙軍:“......”
“咋回事兒啊!”解臣一句話,勾動了婦女們的八卦之火,王美蘭、金小梅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。“這不是嘛······”解臣剛要開口,那老太太急的站起身來,伸手往解臣小臂上一拍,然後指著他道:“你別說,我說!”
“哎!”解臣笑著衝老太太一點頭,此時這小子都恨不得給老太太搭板供起來!
老太太一笑,臉上褶子都往一塊兒擠,只聽她道:“這不是嘛,小臣兒說完了,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