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晚上外頭嗚嗷喊叫的,老許家的小小子被吵醒,哇哇就哭。孩子這一哭,準備出去看熱鬧的吳家姐妹就忙著哄孩子了。
今天早晨吃完飯,吳秋霞留老齊大嬸在家給肖雅紅做月子餐,她自己則跑出去打探訊息。
這事就發生在永興七隊,吳秋霞一問就聽人說,李鳴響從永安請回過來個打圍的。結果可倒好,這個打圍的跟李鳴響媳婦整一起去了。
吳秋霞一聽,頓時興趣大增,可她追問細節,又沒有誰知道。
沒辦法,家裡還有產婦、孩子呢,吳秋霞和許金強不敢再外多留,又匆匆忙忙地往家趕。
這時候吳秋霞就想起來了,前天和自己妹子出去買東西的時候,碰見過李鳴響和他請來的打圍人。而且老齊大嬸還說,那個打圍的是他們屯子人。
所以,吳秋霞就把搞破鞋的黑鍋扣在了趙有財的腦袋上。
這也不能怪吳秋霞,那天趙有財也沒說他跟王大龍一起來的,吳秋霞就以為是他趙有財搞得人家媳婦呢。
可聽了吳秋霞的話,老齊大嬸吳冬霞當即就搖頭道:“不可能,趙有財不是那人
吳冬霞雖然是後嫁到永安的,但也和趙有財一個屯子做鄰居二十多年了,她知道趙有財不是那樣的人,所以這時候的吳冬霞是真不相信。
“啥不是那人吶!”吳秋霞一甩手,撇嘴道:“昨天都讓李耗子給他堵被窩裡了,他光腚拉叉地往出跑,後來讓人家逮(děi)住了。”
“嗯吶!”她兒子許金強還在旁邊溜縫兒,說:“是,四姨,你別不信吶。就昨天秦老四家包餃子麼,先頭給喬曉麗招喚去了,後來李耗子跟你們屯子那人回來,喬曉麗就說要回家。
這喬曉麗前腳走,你們屯子那人也張羅要走,完事兒,你說他倆就整一塊堆兒去了!”
“哎呀我的媽呀!”聽自己三姐和外甥說的有模有樣,也由不得吳冬霞不信,她皺眉咧嘴嘆氣道:“這趙有財咋能幹這事兒呢?可磕磣死了!”
三人說著就進了屋,在屋裡抱孩子的肖雅紅剛才豎著耳朵聽了半天,此時還覺得有些不過癮,便問吳冬霞道:“四姨,跟李耗子媳婦搞破鞋那個,是你們屯子的呀?
“可不咋的!”吳冬霞說這話時,左右手齊齊往自己左右大腿上一拍,道:“他跟我家你四姨夫,他倆是從小的光腚娃娃。”
說到此處,吳冬霞猛地抬頭,看向吳秋霞和許金強,一臉恨鐵不成鋼地道:“伱說他咋能幹這事兒呢?他家大閨女前年結的婚,是跟我們大場長嘎的親家!他家大小子也二十了,眼瞅著過完年就結婚了。你說孩子都挺老大了,他咋不給兒女做臉吶?
“唉呀!”吳秋霞附和地一甩手,道:“妹呀,啥也別說了,他這不沒擱家嗎?媳婦、孩子不沒擱跟前兒麼?對了,你那天說他家可有錢了吧?”
“那可不!”吳冬霞先是贊同了一下,然後撇嘴道:“他家錢也都他兒子掙的,這兩年他兒子大了,他家條件好點兒了,他特麼就擱外頭扯這犢子!”
話說到這兒,老齊大嬸很是憤慨的,數落起趙有財來。
“這這正常啊!”肖雅紅在旁邊接話,道:“老爺們兒有倆錢,就不知道咋嘚瑟好了!就我們屯子,有個老孫頭兒,叫孫海珍吶,他前兩年擱外頭搗騰皮張掙著錢了。四姨你說,他大孫子都十歲了,他還搭擱小寡婦呢。”
“那這人掙錢也行啊!”吳冬霞道:“那趙有財還不掙啥錢呢,一天就拿死工資,以前那日子過的也不咋的!後來這是他兒子掙錢了,他媳婦還給他買大金鎦子,你說他對得起他媳婦嗎?
“他不掙錢吶?”聽吳冬霞這麼說,吳秋霞有些不解地問道:“他不也打圍嗎?李耗子跑那麼遠找他來,那就說明他能有兩下子啊?”
“他有個屁!他就吹牛逼的張聲!”吳冬霞越說越來氣,越說也就越來勁兒,繼續吐槽趙有財,道:“我聽如海說的,就這趙有財要擱家喝點兒尿酒,那說話就沒個聽了。
什麼他前天擱南山打個虎,昨天擱北山抓個豹。今天麼,又擱磨石頂子上逮個鹿。完了他過去拿手一摸,說那鹿瘦,就把鹿給放了。”
“哈哈哈······”屋裡其他人都忍不住發笑,但又怕嚇到孩子,全都壓低了笑聲,憋的老難受了。
其實這沒啥好笑,老爺們兒喝多了吹牛太正常了。尤其是打圍、跑山的,吹起來更邪乎。
至於他們幾個,笑的是這套話,越聽越有意思。還抓個鹿,一摸鹿瘦,又給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