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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百二十章 大炮卵子復仇記

這年頭的屯子人,男的是個個都有外號,而且每個人的外號基本上都不是正面的。

像二咕咚那就不用說了,簡單的兩個字,道出了趙有財的行事作風。而像當初的老炮手楊瞎子,人家根本就不瞎,反倒是因為槍法好,才落下這麼一個外號。

還有王寡婦,要是放在幾十年後,那不是絕對的小鮮肉麼?

所以像什麼小諸葛、病魏延啥的,在這時候的農村,根本沒有適合它們紮根的土壤。反倒是大褲襠這個外號,讓人感覺朗朗上口,充滿了樂子。

被人道破根腳的張援民一愣,轉頭望去時不禁皺起眉頭,剛剛叫他外號的這個人,張援民竟然都不認識!

好麼,名號真是傳開了!

張援民皺眉看著那人,感覺此人年紀跟自己差不多大,便問道:「兄弟,咱以前打過交道麼?」「你咋忘啦?」那人衝張援民一笑,道:「開春前兒,咱不一起擱楞場幹活了麼?」

張援民聞言一怔,當即反應過來,這男的應該是自己在77楞場幹活時的工友,但絕對不是自己那個窩棚的,要不然應該認識才對。

張援民不認識這人,這人卻認得張援民。

張援民雖然只在楞場幹了三天活,但那三天簡直是一段傳奇。就那三天,張援民好懸沒把杜春江的楞場給幹黃了。

而在那三天裡,楞場人對張援民的稱呼也是一天一變,從殺熊前的大褲襠,到殺熊後的張大哥。

直到張援民被媳婦修理一頓後,硬給帶回家。77楞場那些套戶就分成了兩派,跟張援民擱一個屋住的那些人,被張援民的「聰明智慧」所折服,仍然稱其為張大哥。

而另一個窩棚裡的人,又改叫他大褲襠了。

此時黃貴帶來的這人,就是另一個窩棚的套戶。而且他不光認識張援民,他還認得趙軍。只見這人向趙軍伸手,道:「趙技術員,我聽黃哥說你來,我趕忙就回來了!」

「啊·····哈哈。」雖然不認識,但趙軍仍笑著和這人握手。

此時,黃貴也看出來了,他怕雙方尷尬,就為趙軍介紹那人,道:「這是小胡,就擱我們前院兒。」「胡家保。」那人和趙軍鬆開手時,順著黃貴的話自報家門。

黃貴則繼續介紹另一人,道:「這是我妹夫姜偉豐。」

姜偉豐長得圓臉,一張笑面。在被黃貴介紹後,他上前與趙軍握手,道:「小兄弟,歡迎你到家裡來哈。」

趙軍道謝,張援民、解臣都與姜偉豐客套了一番。然後,黃貴才指著最後一人,對趙軍說:「這是我把兄弟李松。」

李松搖著趙軍的手笑道:「總聽老尿子唸叨你,今天可算是見著了。」

黃貴說是把兄弟,其實就是結拜兄弟、好哥們兒。而在眾人都互相認識過後,趙軍他們在炕上落座,宋蘭則帶若倆兒子出去沏茶倒水。

幾人點上煙,黃貴隔若炕桌對趙軍說:「兄弟,今天你第一次到家來,老哥想安排人給你殺驢了。結果,特麼的那驢······讓人家借去了。」

「啊?」聽黃貴又說要殺驢,趙軍眉頭一皺,忙道:「老哥,咱擱永勝那屯子的時候,咱不都說好了麼?不能殺驢,殺什麼驢呀?」

黃貴一擺手,道:「兄弟,這驢必須得殺,老哥跟你說到哪兒了,我就得做到哪兒。」

說到此處,黃貴怕趙軍誤會自己是虛情假意,便指了下姜偉豐,才說道:「你姜哥他呀,他把驢借出去了!」

姜偉豐聞言一笑,對著黃貴說:「我也不知道你今天回來呀。」

說完,姜偉豐又轉向趙軍,說:「今天我家西院,老薛家那倆口子看我趕車回來,跟我說他們擱山裡割(g)的

刺五加杆(gi)子,都攢不老少了。跟我說要借驢借套去給拉回來,我這才借的他們。」

刺五加全身皆可入藥,而在入冬以後,林區人會進山將刺五加杆子割下來紮成捆,運回家去使小鋁盆將其熬成刺五加膏。

這個刺五加膏,可以拿到山下去賣錢。雖然不怎麼值錢,但積少成多總能貼補家用。

姜偉豐跟薛金義他家是左右鄰居,兩家雖說沒處到趙李兩家那種地步,但關係也相當好了。而那牲口又用不壞,薛金義兩口子張一回嘴,姜偉豐怎麼也不好回絕。

他也沒尋思黃貴能從嶺西整個祖宗回來,而且還要給這祖宗殺驢。

「姜哥!」趙軍衝姜偉豐抬手,打斷了姜偉豐的話,笑道:「你別聽我老哥的,殺什麼驢?殺驢?」「怎麼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