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後。
宇文君披頭散髮,赤裸著上身,躺在了臥榻之上,這大概是第一次,在明月山發生此等事,宇文君嘴角微微上翹,心裡竟覺得頗有趣味。
景佩瑤髮絲凌亂,眸光溼潤而清澈,陷入了短暫的迷茫中。
宇文君略感疲憊,輕聲言道:“你最近養精蓄銳,如果必要的話,氣運樓,著實需要換一個地方。”
“那是你我共同的氣運樓,若是我敗了,你大致也會遭受反噬。”
景佩瑤瞥了眼宇文君,壓低聲音道:“其實你也不用如此生硬。”
宇文君恍惚了一瞬,依稀之間,回到了當初的感覺。
“起源晶片一事,估摸著短時間內是無法有所進展的,你我的境界修為,短時間內也很難有所精進,偏偏這段日子是多事之秋。”
“我儘可能保持冷靜與理智。”
“小皇月已逐漸步入正軌,你肩膀上的擔子,可以適當的松一點,她雖早慧,可終歸年歲太小,需得多讀一些聖賢書,用以打磨自身。”
“便是昔日的扶搖女帝,想來也是讀過許多聖賢書的。”
“只是,同樣的聖賢書,每個人的感悟是不盡相同的。”
“我也只是建議,如何教導小皇月,終歸是你一人獨斷之事。”
景佩瑤起身,來到梳妝檯前整理髮絲,心中若有所想,獨自修行,景佩瑤頗有心得,教導小皇月,她也是真的沒有多少心得可言。
就連一些經驗都無法借鑑,因為扶搖女帝的大道,太過於別緻。
景佩瑤略微斟酌道:“你若是有所需求,我們可以聯手,魔君勢大,絕非你一人之力可抗衡。”
宇文君笑著搖頭道:“此事便是你我聯手,也大致無濟於事,據我所知,扶搖女帝就在戰場邊緣之地伺機而動。”
“顧雍亦是如此。”
“如今,我的孃親也去了。”
“他們三人聯手,才是重頭戲。”
景佩瑤微微皺眉道:“可我們總得做一些事情。”
宇文君輕聲笑道:“心意領了。”
景佩瑤略感不悅,反問道:“所以你覺得,我的能力不足以成為你的袍澤?”
宇文君道:“眼下來看,的確是這樣。”
“你的心機城府,推演計算能力雖說不錯,奈何我們的對手太強,你的洞察力不弱於我,可許多事情,不僅僅需要看出來,更需要一些具體的部署。”
“你就在這裡好生修行,必要的時刻,你的流雪必須要出鞘。”
景佩瑤氣笑道;“聽你這麼一說,我更像是一個女匹夫,一個不輕易出手的萬人敵。”
宇文君打趣道:“無論你我,都談不上萬人敵,你有些高估我們了。”
景佩瑤若有所思道:“也是,自白鹿書院初相識,我便覺得,你要比聰明。”
宇文君道:“可我的心思沒你純粹。”
景佩瑤道:“也罷,依你所言,文治武功,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。”
“但我覺得,我打架應該可以勝過你。”
宇文君自顧自穿好衣裳,來到梳妝檯前,俯身低頭,感受著女帝傳人的體香,柔聲道:“打架而言,我的確已不是你的對手,歸元境內,你已是天下第一。”
“我認輸。”
景佩瑤看著鏡子裡的宇文君,這張臉,細看之下,總會讓人在不經意間心動。
宇文君若是女子,同樣也是人間絕色。
景佩瑤道:“我也逐漸回過味來,明日之宴,便是針對你我的,這段日子,我思考許多,也有意無意的感受到了你的冷淡。”
“其實我不糊塗,只是當時,情緒有些上頭,所以,你別往心裡去。”
“孃親對我說過,便是做不成母女,做道友也是極好的。”
“但我覺得,婚姻大事,一旦定了下來,便不可再更改。”
“往後,繼承扶搖這座門庭的人是皇月,並非是我,我是引領者,也是探路者。”
“其實前些日子就想要對你說出這些話的,但你沒來,我若是主動說出來,便會掉了身價,有些時候,我放不下我的矜持。”
宇文君愣了愣,看來自己這一遭北海沒有白來。
“謝謝。”宇文君聲音很輕的應道。
景佩瑤道:“其實也不用謝謝,只是我太想要證明自己而已。”
宇文君道:“也幸虧你現在說出了這些話,若是晚一段日子,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