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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夜,宇文君一直都在城主府,並未出門,若無嶽擘的庇護,宇文君還會遭遇不少挑戰,且這會兒,軍營裡都已經傳開了,伍星等人,在許多軍中老人的心裡,成為了沒用之人,十二人,竟然打不過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。
暗地裡,有人拱火,嶽擘心裡知曉這些,可軍營裡的輿論總是伴隨著強烈的情緒,嶽擘也無法完全制衡,有些事,只能晾在那裡。
唯有宇文君在戰場上立下赫赫功勳之後,才可緩和矛盾。
其實,哪怕立下了赫赫功勳,宇文君也無法緩和矛盾。
只要飛龍騎軍在這裡,同樣也可以立下赫赫功勳。
道場內,宇文君盤膝而坐,裝模作樣的修煉了一番《封神決》嶽擘則在書房內,開始謀劃具體的戰術戰法。
此戰,大致是要在黑山之地展開決戰。
會戰的起點,則是在南部平原的北方。
一隻紅鳥橫渡虛空,來到了嶽擘的文案上,嶽擘取下綁在紅鳥小腿上的紙條,字跡略顯潦草,然風骨蒼勁,乃是國師大人的親筆信。
“南部平原與黑山之地的山川地勢,天地元力,一直都在發生微妙的變化,具體規律,尚未掌握,鏖戰時,需得隨機應變。”
嶽擘微微揮手,紅鳥橫渡虛空離開。
這一次鏖戰,九幽雀非但是捲土重來,更是掌握大量的地形優勢,稍有不慎,人族大軍就會陷入某片場域之中。
嶽擘莫名想到了宇文君,便是和宇文君情報共享,也無用,這一戰,宇文君所率領的恆昌將士,也會走在自由發揮的道路上。
嶽擘也深知,國師大人短時間內是很難帶來一些有用的情報。
明面上兩尊無極大凶,七尊凌霄巨獸。
可戰役,並非捉對廝殺,便是凌霄強者,一旦陷入了某片天然場域之中,也會被壓制實力,被活生生的耗死。
此戰,陣師才是決定成敗的關鍵。
唯有陣師,對山川地勢最為敏感,可在短時間內,尋求破解之法。
然而,事到如今,也不知九幽雀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。
除卻死生之術外,必然還有其餘的殺招等待著人族大軍。
嶽擘再度陷入了仔細斟酌中。
城主府門口。
張本初與燕照二人來了,江正親自開門。
“我還以為二位不會來呢。”江正一臉欣喜的看著張本初說道。
白日裡的事情,張本初與燕照自然是知曉了,且聽到了各種各樣的風言風語,不過兩人都沒有放在心上。
反倒是十二人打一個人沒有打贏,讓恆昌將士們計程車氣反而高漲了許多,不過在張本初的壓制之下,恆昌將士並未流露出驕狂之氣。
當下,與齊源,伍星這些人保持較為和睦的關係才是重中之重。
張本初輕聲應道:“白天局勢複雜,我們也只能晚上來,讓前輩見笑了。”
比較起嶽擘這些軍方大佬,江正還是覺得張本初與宇文君更有親近感一切,畢竟當初宇文君八顧之宴的武試就在這北方大漠完成的。
哪怕與他們的交情不算深刻,可江正總會將宇文君等人當做晚輩去看待,恰好,這幾個晚輩,在一定程度上,也給足了江正顏面。
此一時彼一時,江正再也無法在宇文君他們面前擺出一副身經百戰的老將風采了。
在江正的帶領下,張本初與燕照兩人來到了宇文君的道場內。
說起是來道場,佔地不過方圓十丈左右,也談不上僻靜,燭光明亮,宇文君於蒲團上盤膝而坐,披頭散髮,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即將帶兵打仗的大將。
宇文君起身對江正微微行禮道:“有勞了。”
江正咧嘴一笑道:“你們聊。”
這位城主大人識趣的離開了。
一座城,兩派將士,江正夾在中間,有許多難做人的地方。
宇文君微微揮袖,茶桌椅子便橫移到了近前,宇文君偷著泡了一壺龍泉清水,示意張本初和燕照兩人落座。
燕照頗有眼色的端茶倒水,小聲問道:“大哥,咱們現在怎麼辦?他們都很排斥我們恆昌將士,想要一起並肩作戰,怕是不容易了,我也在擔心,會有人背地裡捅我們刀子,畢竟戰場上局勢瞬息萬變,萬一為了大局,將我們恆昌將士逼迫向最艱難的戰場,那就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。”
張本初也有同樣的隱憂。
文人可以軟刀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