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正午,橫龍山腳下。
兵部尚書孔衝,率八百大戟士以及五千輜重兵馬而來。
武宓,井寒清,高志,郭盛和,張本初五人一同出現,迎接兵部尚書大人。
孔衝翻身下馬,對著這幾位年輕人鄭重其事的行禮作揖,有些詫異道:“宇文君不在?”
“還是說,我不值得宇文公子親自迎接?”
八顧夫婦,至少要看見一個才行,可一個都不曾看見。
兵部尚書大人心裡有些失落,為官多年,從未因為一個年輕人,跋山涉水遠道而來,來了之後還未看見正主。
武宓上前一步,拱手作揖道:“宇文君有所頓悟,已在後山閉關,近些日子,大致是不會拋頭露面了,恆昌宗大小事宜,由我們五人共御。”
“或許讓大人失望了。”
孔衝連忙打哈哈笑道:“怎會,一位龍族嫡系,兩位八顧,更有一顆將星,這般陣容,已算是看得起我孔某人了。”
武宓道:“大人裡面請。”
車馬開始入山,武宓駕馭一匹飛黃親自作陪在孔衝身旁。
井寒清與郭盛和兩人,則招呼其餘人。
張本初與高志兩人,於道路左右兩側緩緩行駛,默默陪伴。
五千輜重兵馬,送來的都是真金白銀,再稍微擠一擠,秋水郡的那座恆昌書院便有了著落。
孔衝眼角的餘光一直都在觀察張本初,他駕馭冥沌,神色內斂,是一顆耀眼的將星,哪怕是在皇都,張本初都是有一些名望的。
可如今親自來到了恆昌宗,孔衝這才發覺,掌握權柄的人是武宓和井寒清兩人,孔衝本以為,張本初在恆昌宗,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。
武宓道:“其實這裡的風色不錯,大人可好好欣賞。”
孔衝笑道:“那是自然,橫龍山,乃是人族世界第一風水寶地,早些年,不知多少強者,想要在此地開宗立派,卻因種種原因未能如願。”
“這裡,也是顧雍的安息之處。”
“顧雍先生,是一個很有趣的人。”
武宓聞言,直接言道:“我以為大人不喜歡顧雍,畢竟顧雍讓許多權貴恨的牙根癢癢,大人也是權貴,竟然會稱顧雍為一聲先生。”
孔衝連忙笑意吟吟的解釋道:“說笑了,我可不是什麼權貴,我也是發自內心的尊重顧雍先生,顧雍先生做了許多人想做卻又不敢去做的事情,也活成了許多人心裡最想要活成的那種樣子,同顧雍先生比較起來,我簡直微不足道。”
對於顧雍,武宓也是發自內心的敬重。
即便沒有早些年的那些豐功偉績,單就顧雍將《混沌古經》傳授宇文君一事,龍族就已經欠下了顧雍一個很大的人情。
武宓道:“大人過謙了,往後戰役或將頻繁,大人也會有機會,斬獲武勳,青史留名。”
孔衝卻一臉無奈道:“斬獲武勳,倒是求之不得,可我是兵部尚書,需得整理諸多內政,親赴戰場一事,心裡雖然癢癢,可陛下並無之意,就連我自己都不知曉,有生之年能否親自上戰場。”
“再者,便是我親自上了戰場,也未必可以斬獲耀眼的武勳。”
武宓狐疑的看向孔衝,言道:“大人真會說笑,以大人的才能,只要給大人一個機會,大人必然會斬獲驚人武勳。”
“莫非是當下的人族軍方人才濟濟,大人去了軍方,沒有一席之地?”
孔衝卻是難為情的說道:“非也,只是你家宇文公子與景佩瑤,聯手擊殺凌霄大妖,這般功績面前,我也很難超越。”
“再者,即便我抵達凌霄境界,也很難擊殺同境界的強敵。”
“雖說對於排兵佈陣也是略懂一二,奈何,軍方之中略懂一二的人實在是太多了,再者,那許還山也是軍方冉冉升起的新星。”
“而恆昌宗治下,更有張本初這樣的一顆將星。”
“未來的戰場,或許真的是屬於年輕人的。”
“有時候為年輕人做一些犬馬之勞,其實不是一件丟人的事情,可總會有一些老傢伙們,覺得為年輕人折腰,難免會傷了自身顏面。”
此話一出,不說是武宓,就連井寒清,郭盛和幾人心裡都是泛起了漣漪,沒想到孔衝大人還能有這般胸襟氣度。
他們也相信這是孔衝的真心話,因為孔衝是兵部尚書,也是歸元強者,其脾氣暴烈,在廟堂之上,自然也是得罪過不少人。
一代更比一代強,是人們心中所向往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