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佩瑤沒有出聲安慰,心裡有些坎,只能自己渡過。
有時候安慰的越多,反倒是會令宇文君的心境越亂。
“不如,我先返回北海?”景佩瑤道。
宇文君沒有挽留,楚謹言外出未歸,小皇月無人照料,而今的小皇月,絕不可任由其自由的生長與悟道,否則一步錯,將會步步錯。
外加北海諸多佈置,無景佩瑤也不行。
宇文君也在擔憂,神族會派出一路大軍南下,試探北海防禦如何。
“也好。”宇文君道。
大袖一揮,為景佩瑤構建一條虛空通道。
“你再自己琢磨琢磨。”景佩瑤臨行前對宇文君笑道。
待得景佩瑤走後,宇文君坐在略顯空虛的王座上盤膝而坐,抱元守一,陷入了深度冥想中……
入夜。
月朗星稀,恆昌宗一片靜謐。
王座上的宇文君徐徐睜開眼,眸子裡,光輝清澈照人,宛若明鏡。
“還是得做一些冒險的事。”宇文君喃喃自語道。
貌美的侍女端來一杯熱氣騰騰的紅茶,語氣溫柔的問道:“宗主如何用晚膳?”
宇文君單手接過茶杯,應道:“素一些。”
侍女微鞠一躬,連忙下去安頓。
宇文君端著茶杯,在恆昌殿內來回踱步,他已經有了一些眉目,但還不夠細緻。
大殿外,屋簷下。
宇文君抬起頭仰望星空,浩渺無垠,不經意間,撫平了宇文君那一絲焦躁的心緒。
不久後,兩個貌美的侍女抬來一張小桌子,隨後將四道素菜兩道葷菜擺放在桌上,宇文君落座後說道:“你們姑且退下。”
侍女再度退場,屋簷下就剩下了宇文君一人。
取出一罈半月酒,宇文君自斟自飲,倒也算是有一番寂寞情調。
無端想起了顧雍,想來曾經的顧雍,曾經歷過很多個獨屬於自己的夜晚吧。
有時候,男人只是想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,無悲無喜,無關風月。
這一頓飯,宇文君吃的津津有味。
自己都數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酒,卻感覺不到醉意。
……
翌日。
輕柔的晨風吹過了昨夜,恆昌殿外的亭子裡,周圍薄霧湧動,氣韻寂靜而純粹,似乎每一個學子的清晨,都是這般光景。
可宇文君已不是一個學子了,自從離開了白鹿書院後,他的生活作風一直都很懶散。
宇文君叫來了柳青華、井寒清,獨孤儷三人。
亭子裡的石桌上,早茶已泡好。
“師弟怎麼了?看著有些心事啊。”柳青華笑嘻嘻的問道。
八顧之宴結束之後,所有人都有了變化,唯獨柳青華是沒有任何變化的。
她依舊活潑可愛,依舊是青春模樣。
宇文君道:“武宓已開始衝擊歸元境,不知何時可破關,當下是秦雲和呂中二人共御盤龍諜網,秋水郡的那座恆昌書院,已進入謀劃階段。”
“算起來沒有要人命的大事,可當下,依舊忙碌。”
“師姐一直在恆昌宗賦閒,可願挑起大梁,前往秋水郡,執掌建造恆昌書院一事。”
柳青華原本一臉活潑,聽到師弟這話後,表情微微凝滯,不知如何回答。
她在恆昌宗內,頂多偶爾口頭指點一下恆昌學子,要麼就是和獨孤儷一起研究星象風水之道,要麼就是與獨孤儷兩人研究劍道。
涉及到了政事,柳青華其實並未真正意義參與過。
井寒清看見柳青華這幅受到驚訝的小模樣,也是嘴角微微上揚,險些笑出了聲。
能力而言,柳青華不弱,只是不曾實戰過。
不知沉默了多久,一縷晨風吹起了柳青華額頭那一縷秀髮,柳青華才底氣不足道:“茲事體大,師弟可信我?”
宇文君微笑道:“不信你,又怎會與你說起此事?”
“想來師姐的心裡,已有了一些章法。”
柳青華一本正經的回道:“章法自然是有一些,可我確實沒有執政經驗,麾下的人,不一定信服我。”
“劍道對決,和勾心鬥角是另外一回事。”
“師弟也清楚,我並不擅長勾心鬥角一事。”
井寒清沉默不語,對於宇文君這般安頓,她沒有異議,柳青華再怎麼說,也是出自於白鹿書院,也曾參與八顧之宴,絕不是一個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