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久後,大殿內站滿了人,皆是前幾日從魔界帶回來的魂術修行者。
每一個人的臉上各有明暗,有人是真的見過魔君陛下本人,對魔君行過跪拜大禮,還有人不曾見過魔君本人,卻對魔君陛下忠心耿耿。
局勢的變化發生的太快。
這裡的許多人都沒有想到天下第一的魔君陛下會被顧雍打殘。
魔界當下內政如何,這些魂術修行者們大致也能猜測到,內閣掌權,魔族武王攝政。
這些魂術修行者們,卻沒有想到,他們會在一夜之間,被重新帶回明魂之山。
原本對魔君忠心耿耿的人,是否在當下動搖了立場,也很難說。
依舊心繫明魂之山的人,是否能夠說清楚自己的清白,也很難說。
身為一個政客,最合理的方式,便是將這些人盡數斬首,寧可錯殺,也絕不能錯過。
每一個人的心裡多少都有些忐忑。
南卓,安和,霍穆,三人站在宇文君的案臺之下,神色凜然,似已經下定了某種決心。
宇文君瞥了眼眾人,說道:「關於你們的忠女干與真假,已盡數調查出來了,名冊就在我的手邊,不過我還沒有看。」
眾人聞言,有些人倒吸了一口涼氣,還有些人沉默不語。
宇文君手邊的卷宗名冊,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。
宇文君玩味一笑道:「你們不打算說些什麼嗎?」
話音落下之後,一位約莫三十來歲的魂術修行者頓時匍匐在地,說道:「我對主上忠心耿耿,日月可鑑,還望主上明察。」
緊接著,陸陸續續,又有幾個表忠心的人。
表忠心的人數不多,做派有些表面。
南卓,霍穆,安和三人心裡清楚,這幾個表忠心的人,底子真的是乾淨,只不過膽子有點小,還有幾個忠心的人,依舊站在那裡一派沉默光景。
自證清白,本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,況且又在當下這個節骨眼,部分人心裡已經認定了,自己的生死,全在宇文君的一念之間。
有些人無所謂了,還有人本就忠心魔君,到了最後,死在了宇文君的手裡,也不算是冤枉,還能算做是死得其所。
宇文君看著這幾個表忠心的人,笑道:「起來吧。」
這幾人唯唯諾諾的站起身子,眼神裡滿是迷茫之色,不知主上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。
宇文君再度看向這些人,魂術修行者的風采神色,都是經過裝扮的,很難從一個人的氣質神態判斷出一些有用的價值亦或是線索。
宇文君微微抬起手,桌上的卷宗名冊,漂浮至半空中。
剎那間,一道金紅色的光火無端燃燒起來,將這些名冊,卷宗,焚燒至乾乾淨淨。
這一舉動,不說是這些被帶回來的魂術修行者驚呆了,就連南卓,霍穆,安和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宇文君。
雖說還有很多人沒有調查出來詳細,但南卓,安和,霍穆三人覺得,主上此舉,實在是不太妥當。
宇文君站起身來,走下了自己的王座,在這群人裡來回踱步。
悠悠感慨道:「其實只是調查出了一部分人,還有許多人沒有調查出根腳,我之所以不看名冊,是不想鬧心。」
「關於你們當時所作出的任何一個選擇,我都是尊重的。」
「不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種老套的廢話,就憑魔君陛下在你們心裡的崇高地位,你們為魔君效忠,也是能說得過去的。」
「歸根結底,你們終究是魔族血脈。」
「可我也很欣慰,你們當中,仍舊有許多人,對我忠心耿耿,一度時期
讓我感到受寵若驚,我何德何能啊!」
「我思來想去,決定還是不看這份名冊了,之前所有的事情,我們一筆勾銷,你們當中若是願意有人留下來,繼續效力我這座門庭,我也絕對不會辜負了你們。」
「若是你們依舊對魔君陛下忠心耿耿,我也會放手讓你們離開。」
「人這一輩子,能夠遇到一個值得託付終生的好主子,何嘗不是一種幸運。」
「你們都是忠義之人,區別就是,有人對我忠義,有人對魔君忠義。」
「至於叛變之人,我也能理解。」
「魔君天下第一,便是我,也要敬他三分,畏他三分,何況你們這些魂術修行者。」
「這一把火過後,所有的前塵往事,一筆勾銷。」
宇文君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