鐵莽之城,星漢燦爛。
一道晶瑩的混沌符文自夜穹深處降臨,沒入宇文君的眉心裡。
宇文君頓時面如金紙,有氣無力的倒在了地上,眼眸中,血淚不止。
一旁的鎮安王與古澄見狀,唯有深深地嘆息,這般結果,宇文君不可接受,他們也很難接受,可這個世道會接受,因為顧雍最後的對手是魔君。
鎮安王心中起伏不定,這一戰究竟打還是不打?
忽然間,靈和王跨越虛空而來,神色凝重慘淡。
古澄見狀,直接問道:“發生了何事?”
靈和王看了眼氣色萎靡不振的宇文君,深深嘆息道:“陛下趕赴戰場,中了魔君提前留下的後手,而今也元氣大傷了。”
“這一戰,就此作罷。”
鎮安王頓時雙眉緊鎖,難以置信的看著靈和王。
靈和王繼續說道:“陛下和妖域之主同時出動,欲圍殺魔君,奈何魔君早就準備好了兩重本源祭煉而成的永恆劍氣。”
“那是魔君正值巔峰的兩道劍氣。”
“好在,顧雍成功打殘了魔君。”
“五位君主,皆已元氣大傷。”
鎮安王和古澄聞言,心中久久不能平靜。
誰會想到,除卻人皇之外,一場南望城之戰,讓四位君主都元氣大傷了。
毋庸置疑,唯有人皇的傷勢最輕。
往後的局勢,人皇或可在許多事情上執牛耳。
古澄微微攙扶著心境不穩的宇文君,他想要開口安慰,卻不知如何開口,倘若是顧雍依舊孑然一身,那倒也無妨,死在最輝煌的一戰中,也算是萬古不朽的榮耀。
可偏偏,北寒菲懷有身孕,顧雍甚至沒有機會看見自己孩子的長相。
“你們聊,我帶著他返回夢都府。”古澄對兩位王爺說道。
鎮安王與靈和王輕微點頭,一念之間,古澄帶著宇文君離開了鐵莽之城。
夢都府。
這裡依舊錦繡萬千,流光溢彩,宇文君的心情,是一團死灰。
已很久,不曾生過病了,想起師孃那張翹首以盼夫君歸來的臉龐,宇文君真不知如何面對。
宇文君躺在了臥榻之上,徹底昏死了過去。
……
人族,皇都。
訊息傳來後,人皇心中五味雜陳,自己心裡的顧雍先生,終歸還是死了。
一旁的秋清身軀微微顫抖,他雖不是強者,卻也能大致想象到,那是何等慘烈的一戰。
“愛卿啊,著書列傳一事,便徹底交給你了。”人皇有氣無力的說道。
秋清重重點頭。
……
翌日,一場不急不緩的雨灑落大地,似天空的眼淚。
人皇下旨,將在皇都廣場,為顧雍,扶搖兩人設立高達九丈九的雕塑,享受人族香火祭拜,訊息一出,四方震驚。
一些原本對這兩人頗有微詞的官員,亦或是名宿,在得知扶搖與顧雍的戰績之後紛紛選擇了沉默,這個節骨眼,他們不敢觸碰這樣的黴頭。
人族,也因為此二人,可以驕傲的挺起胸膛,能擁有扶搖與顧雍,是整個人族的福氣。
白鹿書院,議事廳。
蒲維清居高位,已很多年,蒲維清都不曾來過這座議事廳,平日裡的大小事宜,都是書院裡元老們商議決定,他這位院長大人,諸多時候也是甩手掌櫃。
這一次,他無法成為甩手掌櫃了。
顧雍,曾是白鹿書院的三長老,雖說多年來,他一直都在書院裡賦閒遛狗,可這一代的八顧之首,是他的嫡傳弟子。
打殘魔君的人,也是顧雍。
此時此刻,不知多少書院弟子,集中在顧雍居住過的庭院外,有人無聲哭泣,有人放生大哭,悲慟之意,瀰漫整座書院,整個皇都。
皇都內不少百姓,自發組織,在家中掛上了白燈籠,為顧雍設下一方小小靈堂,虔誠祭拜,有許多百姓,都在很多年前,實打實的受過顧雍恩惠與照拂。
皇都郊外的王忠,率一眾王氏族人,虔誠祭拜顧雍靈像,靈堂內,王忠更是哭暈了數次。
蒲維清心情沉重到了極點,看著在場的長老,管事們,一字一句的說道:“皇都廣場那裡,設下顧雍雕像,以供世人朝拜。”
“三長老功勳蓋世,於白鹿山之頂,設雕塑,祭壇。”
“可有異議?”
若論習性喜好,早些年的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