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清谷心神不寧,一旁的破極高手輕語道:“別害怕,你放心就是了。” 這位讀書人的護衛均是流民打扮,看不上半分高手風采。 忽然間,真元激盪,照亮天宇。 刀光劍氣呼嘯而至,殺向這位破極高手,刀意橫掃千軍,劍勢氣沖斗牛。 破極高手頓時神色劇變,眼看刀意殺上近前,破極高手瞬息拔劍,硬吃宇文君這突如其來的一刀。 斷念鋒芒,無可匹敵,破極高手手中劍當場碎裂。 刀意仍在壓迫,他不得不後撤,暫避鋒芒。 與此同時,獨孤儷已抵達周清谷身旁,三尺長劍懸在其咽喉要地,夜色濃郁,忽然周圍充斥灰色波紋,若水銀之光。 十一位黃庭高手迅速組合列陣,卻已來不及了。 天地失色面前,他們體內真元受到壓迫,宇文君一刀逼退破極高手後,施展混沌引手,打亂十一位黃庭高手的陣勢,繼而一刀瀟灑揮出,當場盡數腰斬。 至此,宇文君獨自面對這一位破極高手。 這位破極高手察覺不對,已心生退意,這兩位突然殺至的年輕人雖是大黃庭境界,可其修行功法極其高深,戰力無法用常理衡量。 一個照面,他的佩劍便碎了,對於一位劍客而言這是極其危險的訊號。 果斷一掌推出,掌勢如山,碾壓而至,宇文君一刀破碎對方攻勢,冷哼道:“今夜你想走是絕無可能。” 破極高手火速撤退,正面攖鋒雖非宇文君之敵,可全身而退,他還是有著相當大的把握。 可惜還未徹底遠離,正前方便有一道青龍暴掠而至。 他瞪大了眼睛,催動全部真元,欲魚死網破。 卻來不及了,這一道青龍驟然橫渡虛空,瞬息抵達近前,形成蟒蛇纏身,剎那之間,血灑四野。 宇文君緩步走至獨孤儷這裡,周清谷已面如金紙。 獨孤儷的劍鋒森然冷冽,令這位讀書人肝膽俱裂。 宇文君平淡言道:“終究是一位讀書人,舞刀弄杖一事是外行,不知你背後的買主,給了你多少好處?” 周清谷自知今夜必死無疑,無奈應道:“我已是無用之身,可我的死,能給子孫後代帶去莫大好處。” 宇文君明白了,微微皺眉道:“觀你面相,不像是一個陰險小人,也曾為官,淪落這般下場,必然有諸多可憐遭遇。” “五千流民,數量不少,你還得活著,還得繼續控制大局。” 周清谷艱澀應道:“來不及了,他們死了之後,背後的買主便會在第一時間察覺到,想必這時魂牌已經碎了。” 獨孤儷瞥了眼周清谷,冷聲道:“天地失色,可隔絕一切氣息,他們的魂牌還未碎裂。” “你若配合些,興許結果不會如你所想那麼糟糕。” 周清谷悲愴哭道:“我的兒子在他們手裡,我能如何?” 宇文君沉聲問道:“在誰的手裡?” 周清谷無奈至極道:“如今說這些還有用嗎?” 宇文君言道:“也許有用呢,我會讓你假死,遮蔽天機。” “將會有足夠的時間,去營救你的兒子。” 周清谷眼神中流露出希冀,遲疑道:“真的嗎?” 宇文君淡然道:“我是八顧之首。” 周清谷眼神逐漸明亮,八顧之首,人族的最高榮耀,自然值得信任。 “古桑之城,劉家。” 劉氏家族,在北方豪門世家中屬末流水準,不過其勢力盤根錯節於中層官場,影響不小。 宇文君一掌落在周清谷額頭,令其假死了過去。 “你可以散去天地失色了。” 獨孤儷照做,宇文君再度撕裂虛空,召喚出應龍橫渡虛空。 星漢西流,夜色濃郁,古桑之城的上空,出現陣陣虛空漣漪,很快便被夜色淹沒。 夜穹之上,宇文君龍眸如炬,俯瞰整座古桑之城,很快便找到了劉氏家族的所在之地。 單手擲出斷念,刺眼的刀光劃破夜空,頃刻之間,轟然一聲插在了劉氏家族府邸大院裡。 刀意徐徐翻卷,橫流四方,多數花草被刀意切割斬斷。 瞬間驚動府邸上下的人,當即,府邸上下三百護衛火速聚集內庭,一位錦衣玉帶的中年男人神色緊張到了極致。 身後,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家身著寬鬆長袍,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,看見那柄刀後,已老淚縱橫,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,隨即府邸上下的人盡數跪在了地上。 中年男人見狀,心徹底涼了。 宇文君和獨孤儷從天而降,周清谷的身軀被宇文君隨意扔在了地上,繼而亮出紫金人王令! 收回斷念,瞥了眼老族長,宇文君沉聲問道:“周清谷有一兒子,不知現在何處?” 老族長惶恐沙啞道:“就在驛站裡,這就派人將他請來,還望宇文公子饒命。” 昔日在月明湖岸邊,宇文君手持人王令,屠戮王舉以及一眾門客,此事震驚朝野上下,老族長想到此事,雙腿已徹底癱軟。 中年男人趕緊給護衛使了一個眼色,去把周清谷的兒子周源帶來。 宇文君大袖一揮,一道細微真元湧入周清谷體內,假死過去的周清谷徐徐睜開了眼。 看到眼前這一幕,心神恍惚不已。 宇文君輕聲道:“轉瞬之間而已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