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開海月樓後,宇文君便帶著凌玉卿與太古靈貓出發,前往玉溪鎮。 凌玉卿駕馭甲等戰馬,宇文君騎著黑麒麟,太古靈貓蹲在黑麒麟頭上,深藍色的眸子打量著無垠夜色。 本想於無人處橫渡虛空抵達玉溪鎮,考慮到凌玉卿並未在人族大地遊玩過,故此選擇了遠遊。 皓月下,同心愛的男子駕馬遊,星河無垠,萬物寂靜,凌玉卿不知不覺間沉醉到了這種氛圍裡,書生口中的花前月下,莫過於如此。 凌晨時分,兩人已遠離皇都,來到蒼莽山頂,晨霧瀰漫,時有天籟之音從大山深處遞出,山頂有一駐馬亭,凌玉卿胯下甲等戰馬就地取材,四處啃食青草。 太古靈貓仍舊在黑麒麟頭上,左顧右盼,眸子裡略有不安。 開口道:“我們似乎被追蹤了。” 黑麒麟聞後,極其敏感的望向身後群山,銅鈴大眼熠熠生輝,睥睨萬水千山,卻未能發覺蛛絲馬跡。 宇文君道:“昨夜我察覺到有人出現在海月樓下,那人的氣息有些熟悉,我所猜測不假,那人是李洪山,追蹤我們的人,應該是地字級的星羅密探。” 星羅諜子,分為天地玄黃,黃字級最低,天字級最高。 調查廟堂群臣,出動的均是玄字級諜子,能出動地字級密探,足以見李洪山對宇文君的重視。 凌玉卿滿臉憂色道:“是否與死去的那隻紅鳥有關?” 宇文君搖了搖頭,輕聲道:“與具體事件無關,與政治有關,此次我返回皇都所作所為,令許多人摸不著頭腦,千靈擊敗許還山一事,我不過順手而為。” “我是八顧之首,不在乎眾口鑠金,帶著你離開海月樓,這件事觸及到了一些敏感的神經。” “尋常事宜,國師李洪山對我是睜隻眼閉隻眼,可恆昌宗愈發壯大,而今局勢雲波詭譎,便是人皇也想要了解我更多一些。” “掌握一個人最有效的手段,便是掌握那人的秘密。” “顧雍昔年無人敢攖其鋒,如今是我做一些任性的事情,老一輩的人覺得我還年輕,還有被馴化的可能。” 有些事不可敗露,若人皇知曉人族的八顧之首一直追尋太古時代的往事,心中會作何感想? 凌玉卿置氣道:“真是可恨。” 宇文君微笑道:“也怪這件事痕跡太重了。” 若宇文君不帶著凌玉卿離開,外人只會認為宇文君和凌玉卿發生了些不可描述的事,可這麼著急帶著凌玉卿離開皇都,星羅怎能不懷疑宇文君的動機。 李洪山最受不了的就是某些秘密自己無法知曉。 宇文君沉思道:“你們就在這裡等我。” 太古靈貓道:“你想去和那位地字級密探交手?” 宇文君點頭道:“星羅只是調查,不會一開始精銳盡出,我推測只是來了一位地字級密探。” 太古靈貓也略微占卜預算了一番,點頭道:“這個推測是合理的,李洪山而今沒有必要與你徹底翻臉。” “一路小心。” 宇文君淡然一笑,轉身駕馭黑獅子殺了一個回馬槍。 凌玉卿擔憂道:“不會出事吧。” 太古靈貓道:“不會,我預判到千里之內,無任何諜子。” 凌玉卿這才稍微放心。 山野之中,綠波重重,黑麒麟御空而行,宇文君大袖一揮,方圓五百里山風陣陣,聞風聲知定位。 很快,宇文君便鎖定了方向,往東北方向的那座山峰而去。 山腳下,大河滔滔,兩岸楊柳依依,有一穿著樸素的中年男人正在臨江垂釣。 模樣普通,釣竿普通,像極了一位尋常百姓。 此處水域不算湍急,水流微弱,江水之中有無數大魚,然而這位中年男人還未成功釣上一條大魚。 忽然間,魚竿動了,中年男人心中暗爽,剛欲甩出江面,水流頓時奔騰浩蕩,氣勢如虹,正對面,宇文君騎著黑麒麟來勢洶洶。 中年男人抬起頭,一臉木然,身為地字級密探,他自認為自己隱藏的極好,身上無一絲真元流動,神華內斂,與村野匹夫何異。 卻被年輕八顧之首如此輕易的鎖定,他有些微茫。 黑麒麟懸浮於江河之上,宇文君手握斷念,開口道:“昨夜國師李洪山出現在海月樓下,今日你便來了。” “我想知道,李洪山意欲何為?” 中年釣者柔和笑道:“國師大人心中所想,豈是我所能預判的。” 言語間,此人流露出破極修為,氣勢驚人,沸騰的江河逐漸歸於平靜。 宇文君眉頭微皺,言道:“這是想和我動手嗎?” 中年釣者舒展筋骨,無奈道:“我既然被發現了,那就不配作為地字級密探,事已至此,我也只能將凌玉卿抓回皇都,好生審問。” “至於公子這裡,想必國師大人也會給出足夠的籌碼讓公子息事寧人。” 宇文君漠然道:“如此,那就動手吧。” 黑獅子當場噴射出一道金色雷霆轟衝而去,修為到了大黃庭,黑獅子殺力已有半步破極水準。 地字級密探見狀,瞬移避開,金色雷霆落在山脊之上,當即整座山峰轟鳴不止,搖搖欲墜。 宇文君飛撲而來,一刀豎劈而下,刀意璀璨至極,鋒芒絕世,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