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鹿眼神恍惚,那位年輕大人當下身陷囹圄,真的有餘力支援伯牙郡嗎? 文淵細問道:“公子有何舉措?” 高志如實將心中所想告知兩位老人,言道:“這是唯一的辦法了。” 林鹿與文淵心中頓時一沉,如此大範圍的水利不知要耗費多少真金白銀,稍有不慎就是天塌地陷。 可細細思量一番,似乎除了水利一途,再也無其餘出路。 林鹿擔憂道:“真的可行嗎?” 高志如實說道:“只是我心中構想罷了,行與不行,始終得宗主定主意,可無論如何,咱們伯牙郡得要有能拿得出手的物產。” 兩位老人凝重點頭,有些事,總得有一個年輕鼎盛的人去開個好頭。 若不行,那便是不行,伯牙郡事已至此,也怪不得誰,兩位老人心裡有數。 高志臨時居住在這伯牙庭院裡,兩位老人都家中叫來七八位下人,負責高志的飲食起居,對七律之一極其重視。 入夜以後,高志便書信一封,交由信使送往恆昌宗。 本想著去郭氏家族做客,與郭盛和暢飲通夜,可來了之後,諸多事宜令高志心頭沉重。 好在,還有人支援高志。 …… …… 數日後,信使帶著信件來到了恆昌殿,信使是一位年輕的小夥子,雖說駕馭乙等戰馬,可山高水長,等到了恆昌殿後,已是滿臉滄桑 小夥子身材精壯,模樣憨厚,初次見到八顧之首,沿途所經歷的疲憊煙消雲散,有些緊張的行禮道:“草民見過大人。” 宇文君笑道:“無需多禮,你旅途勞頓,先下去好生休息,已給你備下了酒宴。” 小夥子很久都沒吃過宴席了,聽到備下酒宴四字,臉上的欣喜是能看得見的,宇文君同井寒清見狀,不由的笑了笑。 看了高志的書信後,宇文君倒也佩服高志的奇思妙想。 隨手將信交由井寒清,言道:“你對大春州,伯牙郡等地可有所瞭解?” 井寒清仔細看了一番,這位存在感極強的姑娘點頭道:“早年間去過,的確和信中所描述相差無幾。” “主要是缺少平原地帶。” “附近其餘州郡倒是不缺平原地帶,唯獨大春州如此,聽老一輩人說,大春州乃是北方四部風水之一。” “嶙峋絕地,聚斂氣運,只可惜旺盛了其餘州郡,唯獨苦了大春州,這也是大春州始終未能發展起來的原因。” “若冒然動了那裡的山水,其餘州郡的刺史必會大動干戈。” 井寒清也沒想到高志去了就一心為民,本以為是走陽謀路子令陳典下不了臺。 一州之地,連線數州之風水。 宇文君苦笑連連道:“既要保證風水,同時也得發展民生,難辦啊。” 井寒清無奈說道:“那裡土質稀鬆平常,莊家糧食產量落後,並且冒然改天換地,會受到風水地氣反噬。” 這也不行,那也不行。 宇文君思來想去道:“若種植藥材,你覺得如何?” 井寒清搖頭道:“郭氏家族距離大春州不遠,若那裡山水適宜種植藥材,恐早就有了起色。” 宇文君沉思道:“高志發展水產一事,並非不可為,只是路數得改一下,如高志所言,伯牙郡也只能發展水產,其餘路數,皆死路一條。” 言語間,黑獅子轉悠到了大殿裡。 井寒清與幾位貌美的侍女同時望向走進來的黑獅子,一臉欣賞,麒麟真的是稀奇寶貝。 宇文君也跟著幾人看向了黑獅子,表情耐人尋味。 黑獅子被眾人如此打量,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,透出沉吟之聲。 宇文君嘴角微微上揚,猛然間想起麒麟對風水氣運一事極其敏感,開荒重任,興許得落在黑獅子頭上。 笑顏道:“明日我便出發,前往伯牙郡。” 井寒清此刻也回過味來了,愈發欣賞黑麒麟。 從頭到尾,黑獅子不知發生了什麼。 深夜,伯牙郡,郡守府。 府邸一切從簡,雖有假山,卻無湖泊,且假山都是粗製濫造的那種,陳典月下獨酌,姿態隨意,流露出江南公子的風流爛漫。 如此年輕,就成為地方郡守,可謂是少年得志。 陳典未來得及慶祝,就已陷入了惆悵,他不知謝一鳴此舉是何用意,來此地養望,該如何? 擼起袖管,光著腳丫,前往田地裡勞作? 還是扛起掃帚,將街道清掃的乾乾淨淨。 地方百姓或許看不出這些痕跡,官場中人必會恥笑於他。 陳典覺得,當初爭奪八顧之名,都無眼下這般艱難,不說步步艱難,純粹是連路都沒有,作為第一個大張旗鼓來北方入仕的南方世家子弟,陳典是懷有希望的。 作為父母官,發展民生,繁榮貿易,昌儒辦道,大興文武,而今所有設想,都不過鏡花水月,反倒是陷入沼澤泥潭拔不出腿。 官場排擠他,這位世家子弟並未放在心上,真讓他難受之處在於謝一鳴這般安排,似乎暗含敲打之意。這章沒有結束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