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靈嬌生慣養,姑且不談。 朱悅與花清影出自於名門大宗,深知修為一事一步一重天,也明白許多樸素道理,可姑娘家就是這樣,太多時候拉不下臉面。 宇文君不再詳說,具體做與不做,全取決於這三位女子。 三人對打鐵的印象停留在轟熱的鍋爐旁,然後上身赤裸,手握大錘死命的砸擊鐵條,光是想想,就覺得太煞風景。 朱悅思慮再三後說道:“可千葉之庭沒有鍛造場地,我們倒是想,怎奈何條件不夠。” 宇文君想了想,此事也不必過於嚴謹,千葉之庭是風雅之地,不適宜做一些粗魯之事。 皺眉道:“既如此的話,那就給你們自己削一柄木劍即可,木板條這裡應該有很多。” 千靈吐了吐舌頭,無辜道:“可木劍怎能用於實戰呢。” 宇文君笑道:“你們手握利器與手握木劍,在我這裡並無區別,若你們與我交手,可保證木劍不折,亦是修行。” 千靈無話可說,只好乖乖點頭。 朱悅欣然一笑道:“這樣就好,起碼文雅多了。” 說完後,朱悅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話,連忙解釋道:“宇文公子,我不是那個意思,還望見諒。” 宇文君一笑置之,不再理會。 三位女子面面相覷,隨後便開始去庫房裡找出幾張木板條,用匕首開始給自己削木劍,心中有竊喜,更多是壓力。 千靈嘟囔道:“架子果然很大,不服都不行,我們三人聯手,竟然如此狼狽,若只是尋常大黃庭,豈能容他如此囂張。” 花清影一邊削劍一邊微笑道:“宇文君公子八顧之宴武試期間步入黃庭,力壓五絕七律,隨後建設恆昌宗,在月明州血洗王舉等人,開宗之日,各大宗門前去刁難,武宓力壓群雄。” “種種事蹟,堪比說書人嘴裡的故事,然而真的去經歷,才能知曉那是何等風浪,任何一個環節都不能出錯,一旦錯了,便會被群起而攻之。” “大風大浪中步入大黃庭,和循序漸進步入大黃庭是兩回事。” “只要我們可領略到宇文公子一星半點的精髓之處,我們便可超越絕大多數年輕人。” 朱悅耐心解釋道:“宇文公子剛經歷完風浪,那份果決敏銳仍在巔峰,是一塊極其完美的磨刀石。” 千靈若有所思,認真的削木劍。 破境一事,扣生死關是為最佳,一旦成了,那份豪情萬丈所向無敵的氣魄,將會令心境堅不可摧,氣吞山河捨我其誰。 可若是無風無浪,無驚無喜破境,雖可水到渠成,但終究是差了些意思。 如軍伍之中的將士,殺過敵人的將士與不曾殺過敵人的將士完全是兩碼事。 不多久後,三人削好了木劍,再度來到宇文君近前。 宇文君柔然一笑道:“眼下倒也不必與我捉對廝殺,你們體內真元已捉襟見肘,戰意萎靡不振,就地打坐靜思,好好覆盤。” “等有把握的時候在向我出手即可。” 朱悅與花清影聞後立即照做,她們兩個這會兒是真沒有多餘真元和宇文君交手。 千靈則乖巧走至宇文君旁邊,一臉笑意的給宇文君倒了一杯茶,溫柔說道:“其實我心境還好,就是真元略有不足,也許是我境界低微,所感悟的並無兩位姐姐那般深刻。” “不如就在這裡陪著公子,給公子端茶倒水就好。” 宇文君心裡一沉,三公主給自己做這些事,他很意外。 認真凝望了一眼千靈,這位公主殿下故作嬌羞的低下了頭。 有一類功法,以推演計算為主,算計人心,在最為恰當的時候再出手,如攝魂術之類。 丫頭看上去天真爛漫,心思倒是很多。 宇文君看破不說破,起身向別處走去,打算考量一番千葉之庭的風景。 千靈則緊隨其後,熱情介紹道:“雖不知公子的恆昌宗是何等光景,可這千葉之庭風色還算不錯,當能入得了公子的法眼。” 兩棵櫻樹之間,掛著鞦韆。 微風忽起,吹起了青年男女的長髮。 宇文君陷入了沉思,無端想起了景佩瑤,不知她此刻在北海做些什麼? 也想起了柳青華,她的外出遊歷,是否會很有意思,是否足夠美好,還是足夠骯髒? 千靈探出纖纖玉手在宇文君眼前晃了晃,柔聲笑道:“公子,問你話呢,怎麼不回答我,是否覺得我有些煩人?” 宇文君搖了搖頭,從容道:“你想成為怎樣的人?” 這問題有些突然,千靈一時手足無措,思量了一番,委屈應道:“我是女子終歸都是要嫁人的,父皇雖不曾明言,可他希望許還山可以娶了我,或者別家大臣之子娶了我。” “我想成為怎樣的人,選擇權並不在於我。” 宇文君回頭看向千靈,柔聲細語道:“這並非你的過錯,無論命運走向如何,你都要心懷美好,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那種人。” “嫁人生子,無可厚非,可那之後呢?”小主,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,後面更精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