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日酒桌子我曾說過的話,你忘了就好。”秋清含蓄道。 宇文君意會道:“我懂的,大人放心。” 秋清領著宇文君來到客堂,泡了一壺粗茶,笑顏道:“我知曉你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,來我這裡就只能是粗茶淡飯,別介意啊。” 宇文君誠然道:“怎麼會呢,我也曾風餐露宿過,叔叔就不要挖苦我了。” 秋清這才想起宇文君起先是在白鹿書院的青梅林修行,那裡是一個苦寒之地,姑且當作宇文君所言是真。 兩位八顧之首坐在一起,聊聊家常,也是甚好。 秋清說道:“酸菜面自然給你管夠,敞開吃就是。” 宇文君嘿嘿笑道:“這感情好。” 秋清深知宇文君這一次返回皇都是有所求,他也沒問,不過他知曉宇文君今日來此定然是有事請教。 溫和道:“是否因為指點千靈公主得罪了些人?” 宇文君如實說道:“是有得罪一些人,不過我委託平王贈送給軍方兩部功法,算是堵住了悠悠眾口。” 秋清沉思道:“那就好,恆昌書院開課以後,你便喪失了一部分自由,做人做事也不能向以前那般任性。” “我也打算給你準備一些書籍,只可惜這些年我並未珍藏書籍,有些對不住你。” 宇文君連忙說道:“叔叔客氣了,書籍一事我從謝一鳴那裡敲詐了些,李秀年私底下給了我一些,景佩瑤師姐也委託井寒清給我送來了一部分。” “與南嶺書院,白鹿書院比較起來是顯得底蘊不足,不過照拂寒門是綽綽有餘。” “至於往後關於書籍的事情,隨緣即可。” 秋清想想也是,有些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。 宇文君忽然問道:“許還山此人,不知叔叔覺得如何?” 秋清與軍方的關係一直很好,軍方也很支援這位丞相大人,若無軍方支援,這位無私的丞相大人興許早就下臺了。 被問及這個問題,秋清也並未詳細詢問宇文君與許還山的關係,在丞相心中,宇文君已經是大人了,許還山還是一個孩子。 “能力倒也出眾,在軍方表現甚好,上下關係處理的很是融洽,八顧之宴的武試成績也能上的了檯面。” “眼下倒是不俗,就得看以後能否經得起狂風巨浪。” “也許可以,也許不行。” 秋清對此人的評價中肯,心裡略有懷疑其德才智。 宇文君心中瞭然,實話實說道:“實不相瞞,我與他有些過節,院長大人起初讓我讓著他一些,最近告訴我,不需要一直忍讓。” “可人家現在是大紅人,陛下寄予厚望,朝夕之間,也找不到替代者。” 秋清呵呵一笑道:“那就隨緣吧,有些事總讓人無處下手。” 宇文君趁機問道:“叔叔與國師大人關係如何?” 尋常而言,國師出現的地方,這位丞相大人也會出現,走得近不代表關係好,素質高不代表人品好。 秋清道:“你想幹什麼?” 宇文君如實說道:“我此次返回皇都需要調查一些事情,我得到的線索是皇都的絕美女子興許有突破口,所以我率先接觸千靈。” “千靈公主那裡已無可能,故此打算接觸那位花魁。” “平王告訴我那位花魁只有月圓之夜才會現身,我猜想那位花魁平日裡並不在海月樓,所以想要私下接觸,皇都雖然不大,可成心去找一個人也很麻煩。” “且那花魁便是平王都很難接觸到,所以想透過星羅,打聽到那位花魁的具體位置。” 秋清沒那麼多的好奇心,心中認為宇文君想調查的當是修行界的事情。 “我給國師大人開口,自然是沒問題,但這種事我也不需要向國師大人開口。” “星羅諜子遍佈人族上下,李洪山若想調查誰自然可輕易得手,可在這皇都,還是我的情報更可靠一些。” 秋清手下也有諜子,隸屬於丞相府,有先斬後奏之權。 皇都的一草一木,秋清都一清二楚。 “那位花魁有些本事,也很懂規矩,平日裡就居住在皇都東郊的一座農家宅院裡。” “宅院門前有一棵榕樹,你去了便知曉。” 宇文君倒是忽略了秋清在皇都的手眼,感激道:“多謝。” 秋清一臉不爽道:“你我之間,就無須客氣了。” 宇文君笑道:“好啊,不過這會兒是不是該吃酸菜面了?” 秋清哈哈笑道:“倒是把這件事給忘了,走走走,隨我去廚房。” 宇文君也來勁了,跟著秋清來到了廚房,廚房門口便有一罈酸菜,是秋清親手醃製。 “其實平日裡一直都是夥計給我煮飯,偶爾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會自己煮飯。”秋清笑道。 會做飯的官員,廟堂之上怕是寥寥無幾。 於是乎,丞相大人親自揉麵,宇文君則生火燒水,兩位八顧之首在廚房裡忙得不亦樂乎。 不多久後,麵條下鍋,秋清從罈子裡盛起酸菜,又從案板底下拿出一個罐子,罐子看上去頗為古樸,宇文君一眼便能看出這罐子也是劣質瓷器,可裡面的醬料乃是秋清的獨家配方,世上僅此一份。 一老一少,端著兩碗酸菜面就在廚房裡吃了起來。 宇文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