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君道:“國師大人為何篤定我會去做此事?” 李洪山眸光直視,抿嘴一笑道:“你是年輕人,便不會背良心債,凌玉卿是死是活無關輕重,龍族殿下亂了道心,勢必影響諸多大業。” 宇文君真想催動混沌血契滅了李洪山,此時此刻,人皇陛下也當知曉了宇文君在妖域的佈置。 果然,給顆甜棗抽一巴掌是陛下慣用的手法。 宇文君道:“國師神機妙算,受教了。” 李洪山陰陽怪氣道:“哪裡哪裡,與殿下比起,還是弱了一線。” 宇文君駕馭應龍橫渡虛空離開此地。 雲雄狐疑道:“這位殿下真的會去嗎?” “來者可是神族元老殿裡的成員,雖只是孤身一人前來,無極戰力可不容小覷。” 李洪山得意笑道:“也許會,也許不會,但總要付出代價,師弟可不能白白死了,他也絕不會亂了自己道心,至於能否殺了姬牧,便是另外一回事了。” “月圓之夜將近,總會發生些事情的。” 若在別地,宇文君憑應龍之力足以應對,可在妖都境內不可能做到此事。 人族,皇都。 宮門前的禁衛軍見宇文君到來,盡數半低頭。 風雪中,宇文君徑直走向了深宮。 一路上,宇文君心中快速推演計算,無論怎麼算,都無一個兩全其美的結果。 想起自己昔日,用許還山人頭來買一百萬兩黃金的往事。 報應一事,總會到來,或遲或早而已。 御書房內,人皇一人端坐於皇座之上,一手執筆批閱奏摺,抬起頭,看向急匆匆來到此間的龍族殿下,微笑道:“稀客啊。” 宇文君瞥了眼整個御書房的錦繡風景,平和道:“我與國師大人已碰過面,更知曉,陛下今日就在這裡等我。” 人皇放下手中筆,會心一笑道:“八顧之首果然聰慧敏捷。” 宇文君自嘲道:“我以為我不會中此等權術,到頭來還是中招了。” 人皇對宇文君一臉欣賞道:“不知你想要做出怎樣的交換?” 李洪山給了一個宇文君無法走下的臺階,宇文君自然要想辦法體面地下臺,人皇的本意,只是想要知道更多情報而已。 宇文君直言問道:“那要看陛下想知道的,我是否知道。” 人皇神色一凜道:“關於妖族王室,你可有話要說?” 此事是一個關鍵的節點,宇文君陷入了沉思。 人皇一旦知曉妖域之主另有其人,必會立即做出反應,而到了那時,局勢對宇文君不利,甚至很有可能人皇將會御駕親征,對決那隻太古時期的猛虎。 可人皇有此一問,便意味著他也察覺到了妖域王宮有諸多詭異之處,不得不讚嘆國師李洪山手段非凡。 宇文君道:“國師都不曾查出仔細的事,我又如何知曉呢。” 人皇哈哈大笑道:“此話有雄辯之才,既有霸道亦有王道。” “可妖都那座冥府,總不至於一無所獲吧。” 宇文君嘴角上揚道:“陛下此話,便有些不講理了,敢問秋清丞相是否知曉宮闈之事?敢問國師大人是否知曉這些?” “興許,便是連大將軍嶽擘都不曾見過紫薇樓。” 人皇沒有動怒,靜靜的看著宇文君。 沉思片刻後,人皇言道:“你遠道而來,總要給朕帶一些禮物。” 宇文君無奈一笑道:“如與妖族開戰,恆昌宗願出兵同往。” 人皇略為一想,覺得有些不對。 “你能做出的抉擇,就意味著風險會降到最低。” “這還不夠。” 宇文君想了想說道:“陛下心中也有了答案,我願聞其詳。” 人皇和顏悅色道:“那座氣運樓,修建於何處?” 宇文君料到了會有這個問題,從容應道:“不在人族境內,也不在妖域。” 人皇略有驚疑不定,宇文君眼神澄明,未見波瀾,他選擇相信了這個說法。 “看來想要知道具體,還需要更厚重的籌碼。”人皇溫和道。 宇文君淡然道:“我與陛下之間,似乎也沒那麼大的利益衝突。” 人皇眸光如山如嶽凝望而來,問道:“那以後呢?” 宇文君苦澀一笑道:“誰知道?” 片刻後,整個御書房內透出開懷大笑之聲。 人皇擊節讚賞道:“敢在我面前這般說話的年輕人,你是頭一個。” 這一次他沒用用“朕”而是用“我”足以證明對宇文君的讚賞。 人皇言道:“凌玉卿會沒事的,你我之間不好的交道,大致也僅限於此了,然而我有一事不明,還望你好生答疑解惑。” 宇文君狐疑道:“請陛下明示。” 人皇正色道:“你是否與永恆殿宇裡的那位會面過?” 宇文君輕微點頭,此事人皇是否知曉,那都是人皇與那位的事了,同宇文君之間無任何關聯。 人皇好奇問道:“你覺得如何?” 宇文君言道:“魔君如天淵,非我可揣測的,不過距離萬端只有一步之遙,棋力仍舊天下第一,隨意几子落下,我便不知所措。” 單論棋力,人皇非魔君之敵。 人皇並未陷入沉思,也不意外眼前的龍族傳人可同那位手談一局,此事,他僅僅是好奇罷了。 旋即,宇文君離開了御書房,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