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建略有狐疑問道:“你一個人來?” 謝一鳴面色溫和,笑眯眯道:“本來陳玄已調集大軍,後來想了想,初雪降臨當是賞雪好時節,便沒忍心壞了那份雅緻。” “故此,一人來了。” 王長生臉色陰晴不定,鼻息微微加重,沉聲道:“這算是什麼?” 沈萬山瞥了眼謝一鳴,微微摩拳擦掌,氣息內斂。 謝一鳴自顧自言道:“成領袖以來,近乎一直都在家中靜居,對許多事置之不問,如今這般局勢就很好,至少看見各位走在了一起。” “季建,無極強者,南方底蘊之一,若沒那個規矩,你早就該這般意氣風發了。” “明日陛下的聖旨將會抵達我家中,告慰我勞苦功高。” “南嶺書院歸你,餘下諸事歸我,如何?” 季建無聲而笑,眼神如夜色裡的靜海。 “這算是哪般姿態?”季建加重語氣言道。 謝一鳴起身,坦然言道:“書院牽扯到無數學子往後的仕途前程,我這個人閒雲野鶴慣了,不想要操心太多事。” “諸位心繫社稷,我心甚慰。” “陛下那裡,我不好越界,我這裡,諸位也最好不要越界。” 季建眉頭緊皺,沉聲道:“你這是在威脅我?” 謝一鳴探出手,瞬息隔空取物遏制多難道人咽喉要地。 咔嚓! 多難道人還未來得及掙扎,便閉眼了。 “自家事,何須外人指手畫腳。”謝一鳴擲地有聲道。 王長生心裡發毛,沈萬山心境起伏不定,雖有季建在此,可他也不能殺了謝一鳴。 至於多難道人之死,倒是可讓謝一鳴揹負諸多因果。 終是一個外人,死活無關輕重。 季建起身凝聲道:“不愧是領袖大人,敢在我面前行兇!” 謝一鳴淡然一笑道:“我若沒有猜錯,南山劍宗的周天海此時此刻,就在書院之外的某個小酒館裡自斟自飲,那柄劍當也帶著。” 季建聞後,一臉猙獰笑道:“哈哈哈,領袖大人好手段。” 謝一鳴忽覺索然無味,自顧自說道:“你已是無極強者,為何還執迷於手段二字?” “南嶺書院歸你了,如何去陛下那裡言說,看你的心意,多難道人死了,如李洪山日後想要復仇,可來找我一敘。” “不要越界。” 言罷,謝一鳴轉身瀟灑離去。 王長生滿腔怒火道:“這就完了?” 沈萬山嘆息了一聲道:“也許他是對的,做學問一事,我們強於他,可他手裡仍有軍權與政權。” “這大概便是那位老爺子看上他的緣由。” “死不低頭!” 季建大袖一揮,將多難道人的屍體化作虛無。 心情微妙,感覺有一肚子火氣,未能發洩出來,亦不知從何發洩。 至此,南方文運文脈以及無數士子的仕途,拿捏在了季建手中。 靈華山頂,大雪紛飛。 天還未亮,今夜月色撩人。 一座簡易涼亭,銅爐篝火,新茶熱酒,以及一桌佳餚。 陳守心以真元駕馭涼亭天地內的一切,只要他還未歸來,這裡的酒菜便不會涼。 謝一鳴回來了,自然入座,沒有和陳守心會意,自顧自拿起筷子,吃了一口醬牛肉。 “味道不錯,或許是心境不錯的緣故。”謝一鳴喃喃自語道。 陳守心憂心忡忡道:“這麼快便回來了,我以為至少會天亮以後你才能回來,究竟發生了些什麼?” 謝一鳴從容笑道:“往後南嶺書院歸季建,餘下諸事,歸我。” “他預設了。” 陳守心勃然大怒道:“這簡直就是在胡鬧,書院承載南方文運,事關南人千秋大業,就這麼假手於人?” 謝一鳴優哉遊哉道:“我不能逆了陛下的意啊,他想要掌控南嶺書院,給他就是了,至於其餘的實權,那我是斷然不能給的。” “無論怎樣,我都要退一步,讓陛下撿個便宜。” “季建雄心壯志,南嶺書院交予他手,不會誤事的。” 陳守心聞後,無可奈何的嘆息了一聲。 人皇的意不能逆了,誰也不能。 便是宇文君,也得將北海海產紅利兩成上繳國庫,雖言每年會贈送恆昌宗一千匹甲等戰馬,可每年的兩成紅利,至少可換五千往上的甲等戰馬。 且將北海要塞,盡數交於宇文君,神族來了,宇文君若勝,不會有任何獎賞,若敗,便是為後來者開路。 南方這裡,一座南嶺書院就這麼沒了。 謝一鳴忽然樂呵笑了,一時興起,自顧自喝了口小酒。 陳守心一臉迷惑,好奇問道:“損失如此慘重,為何這般發笑?” 謝一鳴一臉得意道:“我騙了季建,談判時,我說周天海就在南嶺書院外的某個小酒館裡自斟自飲,結果他還真的信了。” 陳守心:“……” “真有你的。” 謝一鳴話鋒一轉道:“今夜無眠,天亮後也別入睡,由你親自組建商團,過幾日靈族的商團便要來了。”本小章還未完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