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都,校場。 一萬乙等戰馬,三千甲等戰馬,依序而立於校場,雖無騎士駕馭,仍然透出浩蕩之風。 演武臺上,索成郭與許還山並肩而立。 臺下,有一千甲士,八百大戟士。 一千甲士是索成郭忠心耿耿的部眾,八百大戟士,乃許還山的排面。 論資排輩,索成郭可勉強同許還山並立。 若論身份,索成郭不配,一個是耀眼的明日之子,一個只是禁軍統領,此生盡頭便是破極。 風雪微微搖曳,如索成郭的心境。 他沒覺得榮耀,略有遺憾的言道:“忽然就要離開這裡,覺得有許多不捨。” 許還山看了眼前面的大將軍嶽擘的背影,一萬三千戰馬,全靠這位大將軍已無極威壓控制,不久後,都要橫渡虛空前往恆昌宗。 本想著大張旗鼓一次,帶著索成郭與這一萬三千戰馬走陸路,經過各地州郡,讓沿途官員百姓好好看一眼這壯觀之景。 然一路漫長,且冬季的戰馬脾性略有浮躁,日夜養喂對於將士們而言也是一樁辛苦事。 索性就橫渡虛空了。 這是大將軍嶽擘的主意,他不喜歡招搖過市,也很痛恨那些善於擺場面的文臣武將。 許還山輕聲道:“這一走,不知何日才是歸期,我也替你感到難過。” 這種難過與立場無關,而是這一走,索成郭將要告別自己的父母親人以及朋友,一個人帶著少數部眾孤零零的進入橫龍山。 興許,還要受到諸多將軍的排擠。 同宇文君在八顧之宴期間有舊,安撫流民一事中,索成郭亦出了不少力,厥功甚偉。 香火情依然還在,可橫龍山其餘的將軍們,也未必會因此事多看索成郭一眼。 從皇都來的將軍,誰都能想到是一位明面上的斥候。 索成郭也失去了在皇都的鄉愁。 多了一份父母親朋沒日沒夜的擔憂和盼望。 索成郭無奈一笑道:“事已至此,為之奈何。” 嶽擘微微清了清嗓子,平和道:“諸位,一路走好。” 索成郭同許還山微低頭。 一路走好,是為索成郭言說的,興許,大將軍心裡對這位小將也有著些許愧疚…… 宏大的虛空通道開啟,索成郭與許還山率領部眾先後進入其中,一萬三千戰馬,在大將軍嶽擘真元驅使下,有條不紊進入通道。 良久後,整個校場空無一物。 嶽擘抬頭看了眼天宇,呢喃道:“世上最委屈的便是遠在他鄉的將軍,與孤芳自賞的姑娘,還有那無法驅散的愁悶。” 恆昌宗山門外。 武宓率領張本初,燕照兩人,以及兩千騎兵在這裡恭迎聖旨到來。 虛空通道開啟,索成郭與許還山先後走出,接著,是一千甲士,八百大戟士,後續而來的戰馬有條不紊的降臨在驛道上,形成了一條浩蕩長龍。 冰雪下,有些許甲等戰馬發出了一聲嘶鳴。 接著,嘶鳴聲在橫龍山此起彼伏,萬馬長嘶,氣沖霄漢。 武宓微微往前走了兩步,點頭致意道:“遠來是客,想來二位也不曾來過這裡。” 許還山饒有興致的看了眼武宓,一襲黑金甲冑,手握血矛,其英氣衝散了漫天飛舞的風雪。 許還山來到近前,取出一部卷軸雙手遞給武宓,微笑道:“這就是聖旨,我也懶得宣讀了,你自己看吧。” 武宓未當面開啟聖旨,瞥了眼索成郭,兩人算是初次會面。 問道:“這位是?” 許還山將索成郭拉扯到近前,溫和笑道:“他叫索成郭,此次率領一千親信,歸於恆昌宗,換了個地方當將軍,一時心裡還未反應過來。” 武宓嗯了一聲,對此人也有幾分好感。 其身後的張本初更是對著許還山與索成郭露出憨厚笑容,不知不覺,兩位從皇都到來的將軍多了份他鄉遇故知的親近感。 燕照亦是投以溫和笑容。 武宓做出手勢,張本初與燕照率領騎兵前去接收戰馬。 遠處,一尊冥沌御空而來,瀰漫出浩然威壓,這一剎那,一萬三千戰馬盡低頭,整個橫龍山莫名的安靜了下來。 許還山瞥了眼冥沌,讚歎道:“不錯,我若能有這般坐騎,該有多好。” 武宓輕聲笑道:“積累些軍功後,陛下當會賞你一頭不俗的坐騎。” 許還山自嘲笑道:“坐騎一事,還是自己降服的最為舒服,心裡頭也暢快。” 武宓做出邀請手勢,許還山與索成郭率眾越過恆昌宗山門。 今日的武宓,只是駕馭一頭尋常甲等戰馬,單論坐騎,弱了張本初一頭,可許還山清楚,這位英姿颯爽的女子,才是宇文君真正的左膀右臂。 三匹戰馬齊頭並進,對於四野的風景,索成郭著實提不起來興致,但是許還山時常左顧右盼,昔日的同窗如今已有了這般家業,可喜可賀! 好奇問道:“宗主大人在宗內等候?” “說起來我也有些日子不曾見過他了,還有佩瑤師妹與青華師妹。”小主,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,後面更精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