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,謝一鳴並未讓張本初離開,而是親自駕馭戰馬,帶著張本初在靈華山周圍轉悠了起來。 已到深秋,靈華山周圍的植被還未出現凋零勢頭,依舊生機勃勃。 張本初一臉感激道:“多謝前輩這般款待。” 謝一鳴一笑置之,言道:“尋常日子我這裡一片清淨,無人來打擾,但你們來到南方地界後,我這裡便有許多雙眼睛盯著。” “接下來你按照原來的計劃邀請客人,餘下的交給我就好。” 顧雍依舊是南人心裡的傷口,宇文君也是一道細小的傷口,畢竟他親自屠殺了王家的大公子,王老爺子欲打算去皇都找一個說法,又被高志擺了一道,這事兒在許多人心裡並沒有過去。 只是近些年來發生的事情很多,恆昌宗出於種種緣由壯大了起來,王家乃至於南方許多家族,也無法對以往那些不愉快的事多做計較。 宇文君與景佩瑤成婚,有些人不願意去,也在情理之中。 世家大族素來同氣連枝,一家不去,就是很多家不去。 謝一鳴身為南方領袖,無論是出於私人交情,還是往後可能會發生的一些事,他都要給足宇文君面子。 這對新人,一個是扶搖女帝的傳人,不久之前那位女帝去了皇都,無人知曉她與人皇都說了一些什麼,世家大族也不傻,大約能想到扶搖女帝在某些事上掣肘了人皇陛下。 另一個是顧雍傳人,謝一鳴知道顧雍復活,而今陳守心也知道顧雍復活了。 非頭懸利劍,即便這兩人不用做任何事,也能潛移默化的影響大勢流轉。 身處大道絕巔便是如此,讓人羨慕不來。 謝一鳴也曾想過,若是自己的修為到了顧雍亦或是扶搖女帝那般境界,興許他這位南方領袖的話將會非常好使。 卻也不盡然,北方的赫連沉霜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,若沒有操之過急的話,大概赫連家族仍舊在獨佔鰲頭。 細細想來,和順之道最為穩妥,也最是任重道遠。 皇都。 不同於張本初輕騎開道,郭盛和與高志僅是帶了一隊隨從,北方大地該去的地方都已經去了,包括伏城那裡。 返回的路上才折道來到了皇都。 皇都有三位重要的客人,一位院長,兩位丞相。 柏小衛府邸。 兩人都是頭一次來到這裡,所帶來的隨從也受到了丞相府的款待。 中庭裡,柏小衛一身錦衣,姿態隨意,如一個好說話的長輩般給眼前的兩位年輕人添茶,臉上掛著樸素而又醇厚的笑意。 高志略有怯場,眼前的副丞相大人既是政客,也是劍客。 儘管扶搖女帝不久之前親口承認那位院長大人才是人族第一劍,年紀上來算的話,柏小衛要年輕很多,比那兩位清流都要年輕。 未來將會有一個事實,眼前的男人既是當朝第一政客,也是人族第一劍客,想到這些,高志心裡的敬畏油然而生。 柏小衛隨和言道:“初九倒也是一個好日子,去的人會很多嗎?” 郭盛和愣了愣,沒想到柏小衛問了這個不算是問題的問題,以往私底下也沒聽宇文君說過副丞相大人是這樣的人啊。 短暫的思考了片刻,郭盛和一本正經的回道:“南方的還有北方的,會去許多人,人族有分量的大佬應該都會到場的。” 柏小衛哦了一聲,又說道:“我大概初九早上就到了。” 郭盛和實在摸不清楚這位丞相大人的路子,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,一臉享受的模樣。 柏小衛見狀,便又給郭盛和添茶。 高志看出情況有些詭異,硬著頭皮說道:“聽說大人已經到了凌霄後期,距離無極境界並不遙遠?” 談資一事極其重要,尤其是遇到柏小衛這樣的人,無談資便會一直處於詭異的尷尬當中。 柏小衛嗯了一聲,扭轉身子,兩條不算長的腿隨意擔在椅子的扶手上,這才回道:“應該是有些把握,但也不是很大,進入無極一事,運氣才是第一位。” “赫連沉霜有些可惜了,若安分守己,好好經營自己的霸州之地,也當是一方梟雄。” 冷不丁冒出來這麼一句話,郭盛和頓了頓,回應道:“難道赫連沉霜死了不算是一件好事?” 這種層次的政客,眼中所見風景和尋常人是不一樣的。 柏小衛略做沉思道:“其實他死還是不死,對於整體局勢都影響不大,只是單方面的覺得這樣的人有些可惜,世上許多事都很可惜。” 郭盛和:“……” 高志:“……” 郭盛和提了一口氣說道:“也是,不過兩位八顧的婚事,應該能為整個人族世界帶來許多喜慶氣息。” 柏小衛應道:“估摸著喜慶氣息要比想象之中的還要多一些。” 這兩個年輕人試探了半天,還是沒摸清楚這位丞相大人的路子。 接下來幾人默默喝茶,誰也沒開口說話。 不多一會兒後,郭盛和與高志便去了對面的那座丞相府。 …… …… 玉溪鎮,半山莊園裡。 “去了恆昌宗後,大致會有許多人會向孃親詢問各種問題,孃親可想好如何招架?”宇文君愁眉苦臉道。 景父與景母到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