騎兵手握木槍,槍頭魯鈍塗有紅霜,此乃郭盛和親自調製的迷藥,只要觸及面板,便會在頃刻間昏厥過去,藥效短暫,戰場上只要昏厥一瞬,便必死無疑。 兩軍操練,不可能真刀實槍的拼殺。 刀背嶺與斷劍峰相隔五十里地,沿途地勢嶙峋,坡嶺山澗錯綜複雜,亦有小範圍的平坦大道,開路一事,自然以輕騎為主。 張本初麾下輕騎將領名曰韓東,出自於北方一小家族,談不上豪門,家中最出息者僅是在軍方撈到了一個雜號將軍,當然,那個雜號將軍若放在地方軍伍,亦算是一個實權將軍。 韓東年方二十五,自幼耳濡目染兵法謀略,曾在地方軍鎮裡擔任過雜號將軍,麾下僅百餘人,單論排兵佈陣,統御將士的能力,韓東值得撈取一個實權將軍,奈何家中背景孱弱,且在軍方也無石破天驚的表現,故而不上不下,鬱郁不得志。 這路輕騎共三百餘人,清一色乙等戰馬,唯有韓東駕馭甲等戰馬。 在五十里的戰場上,誰多佔據地盤,誰就更有優勢。 毋庸置疑,武宓亦會派出輕騎開道。 韓東前進十餘里後,便遇見了武宓麾下的輕騎將領,名曰何青。 亦是出自於北方,不同於韓東,何青是正經修行宗門裡出來的人才,為將一事雖不像韓東那般根紅苗正,可何青自然也有自己的過人之處,經歷過恆昌宗層層篩選混到了一個將軍寶座。 地勢平坦,兩邊無險可守,唯有正面攖鋒。 韓東駕馭戰馬快速衝殺去,何青亦是迎擊而來,手中木槍舞之間,透出陣陣轟鳴勁風。 兩位主將修為都在承聖領域,入恆昌宗以來,並未切磋較量過,這是頭一次。 只要觸及對方面板,便可獲勝。 轟! 木槍佐以真元加持,同樣質地如鐵,崩發出電光火石。 韓東招式簡單凌厲,攻向何青三寸要地,何青側頭躲避,單手撐在戰馬之上,借力騰空,半空中身形劇烈旋轉,以槍做刀,劈山而下。 兩人麾下的將士們此時已廝殺在了一起,不停有人中紅霜迷毒,倒在了亂軍之中。 韓東面對何青這一招,神色極其從容,騎在戰馬之上,架起手中木槍,砰然一聲巨響,何青壓迫而來,卻並未撼動對手。 尋常而言承聖境界的廝殺,比拼真元誰也無法奈何誰,膂力便成了捉對廝殺的制勝關鍵。 僅此一招,韓東已確認何青的極限在哪裡。 大笑道:“若只是這樣,你還是投降吧。” 繼而猛衝而去,一槍刺向何青,力透虛空,發出一聲虎嘯之音,槍頭紅霜化作一條紅線,何青快速在半空中騰挪翻轉規避。 剛避開這一道紅線,還未來得及緩口氣,韓東的木槍便頃刻之間點在了何青的額頭上,隨即,這位主將大人當場昏迷了過去。 主將陣亡,餘下的將士們士氣當場萎靡不振,韓東手握木槍,面對這些普通將士,堪稱虎入羊群,以狂風掃落葉的姿態,快速清理戰場。 將士們高聲吶喊,喊殺震天,群情振奮。 戰場歸於平靜,韓東清點了一番名冊,自己麾下傷亡過半,還剩下一百五十餘人。 凝望前方,韓東緊緊握住了木槍,隨後做出手勢,將昏迷在地的將士們拖至左右兩側,輕騎向兩邊移動讓開道路。 後方一千盾牌步卒快速衝殺向前方,若出山蠻牛。 至此,張本初首戰告捷。 龍頭峰上,景父看的熱血上湧,想起院落裡的那一匹乙等戰馬,恨不得自己親上戰場。 卻見到韓東沒有趁勝追擊,一臉疑惑道:“大好局勢,為什麼不一路衝鋒過去,反而讓盾牌軍開道?” 宇文君耐心解釋道:“若繼續往前,地勢降不利於騎軍作戰,其次,會有弓弩手埋伏在道路兩側的亂石崗裡,只能以盾牌軍開道。” “武宓與張本初兩人對決,就是在賭對方會用怎樣的戰術,初期階段兩人都用騎軍開道,是因地勢使然,談不上攻心,要在第三戰過後,局勢才會變得複雜起來。” 景父羞赧的笑了笑。 景佩瑤言道:“據我推測,盾牌軍接下來將會全軍覆沒。” “未必會有弓弩手埋伏,也有可能會是陷阱網羅。” “張本初首次排兵佈陣,可能會以穩妥為主,武宓恰好就算準了這一點。” “當然,也不排除盾牌軍中暗藏破陣的好手。” “其實第二戰,局勢就已經複雜起來了。” 宇文君輕笑道:“言之有理,拭目以待吧。” 戰場上,盾牌軍一路前進至亂石崗,周圍無論怎麼看,都是有埋伏的地方。 結果經過一番小心翼翼的探查之後,發現並無埋伏,地面上的腳印從深度來看,也是幾天前留下來的。 一千盾牌軍就這麼輕易的穿越了亂石崗,前方,是一座陡峭的山坡,山坡裡煙塵四起,疑似是有伏兵,卻無箭矢射出。 山坡之下,是兩條岔路,既可以兵分兩路,敵軍亦可從兩路殺來,形成合圍之勢。這章沒有結束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