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君走後,女帝傳人看著茫茫海域,美眸裡明暗變幻不定,殺氣外溢,海水再度沸騰,聲音很輕的自語道:“可恨,竟然在這裡敗了!” 元帥府,書房內,赤元一人飲茶,手捧兵書,正一絲不苟的看著。 宇文君無聲而至,見此情景,想到了昔日八顧之宴時,他曾帶著張本初前往北方大漠裡武試,那時候張本初也是在宇文君的指點下,臨陣磨槍翻閱兵書,即便那一次,張本初並未用上任何兵法計謀。 便是後來的戰役,張本初的兵法計謀運用也不明顯,還是仰仗個人一腔孤勇更多一些。 眼前的赤元有所不同,他是純粹翻閱兵書,懂得其中道理,但幾乎不會運用於實戰,因為還有陳玄可以仰仗,細算起來,這亦算是一種兵法計謀。 在一定的位置,會不會用人,才是真正的學問義理。 “很認真,有纖纖學子之風。”宇文君坐在赤元對面柔聲道。 赤元輕柔放下手中兵書,宇文君這才發覺,兵書之表,內容盡是一些關於北方的一些風俗習慣,世家大族的一些趣聞往事。 “如何,我這也算是另類的閱讀兵書。”赤元笑道。 宇文君道:“近些日子,伏城那裡可有所動靜?” 如今的北王,手裡多少拿捏了一些實權才是,一直安安靜靜,令人心生懷疑。 赤元應道:“和陳玄倒是私底下有所往來,具體是何內容,我沒有過問,倒是一些世家大族,近些日子都在整頓資源,為國戰略獻綿薄之力。” “這些資源,不經我手,大致是會流通向陳玄那裡。” “世家大族,對你的成見很深,一直僵持,也非長久之計。” 下毒手的一直都是自己人,萬一神族大軍來犯,北方世家暗中出手,對龍族不利呢。 家國情懷,有時是敵不過個人私怨的。 宇文君道:“你意下如何?給北方世家許諾一些好處,該如何許諾?” “要知道,我們當下很窮,招兵買馬一事,還得藉助謝一鳴那位南王殿下,我剛將暗龍送往了魔界。” “如今方方面面,捉襟見肘。” “塞北城之戰的傷,直到現在還未平復,即便無人向我稟告,我也知曉橫龍四城不少陣亡將士的家眷,私底下都在戳我的脊樑骨。” 身為領袖,承受非議,也在常理之中。 只是,宇文君這位領袖上位的日子並不是很長,至少在這些事上,宇文君的修為略有些不夠用,不似那位南王殿下皮糙肉厚,又佔據賦稅重地。 赤元道:“好像是有些來不及,他們放不下個人私慾,也在暗中恨你。” “明日之宴上,你還是讓世家大族拔毛滴血了。” “一來二去,私人恩怨,愈加深沉難以化解。” 宇文君冷冽一笑道:“既如此,那就這麼僵著吧。” 赤元卻忽然說道:“倒是有另外的一個法子,如今北方大地,不少青壯兒郎,願參軍入伍,苦於無門,我們若在北方招兵買馬,倒是可以試試。” “大世家們,不屑與我們為伍,倒是一些小小世家,或是商賈之流,對我等頗有好感。” “唯一的難處,在於軍餉開支一事。” “若你可說動那兩位丞相大人,賦稅一事上多多傾斜我等,這件事就成了。” 宇文君陷入了沉思。 北方確有不少青壯兒郎,多數出自於窮苦之家,並未修行過,此類人便是給他佩上鎧甲,賜他長槍大戟,也難以揮舞開來,上了戰場,毫無用處。 一些江湖野遊,則待價而沽,哪邊給的價錢更高,便傾向於哪邊,家底厚實的世家,暗中早已收攬不少江湖野遊。 而正雄山那裡,還有一個古青皓,古青皓是國師大人的師侄。 尋常百姓之家的兒郎,組織成的兵馬,頂多能和土匪有一戰之力。 人數再多,也招架不住一位神族小將輕飄飄的一擊。 而謝一鳴那裡,多少還能擠出一些垂光境界的將士。 宇文君搖頭道:“不可,財政吃緊,恆昌宗如今安撫將士遺孀,配合謝一鳴招兵買馬,以及後續打造軍備,豢養戰馬,都是花銀子的事。” “但北方兒郎這份心意,也不可辜負了。” 赤元深呼吸了一口氣,小聲問道:“你意?” 宇文君咧嘴一笑道:“戰事過後,百業蕭條,青壯兒郎有力氣沒地方使,可開荒屯田,以工代賑,這筆銀子,我來想辦法。” “不過此事,需得郭老爺子一臂之力,據我所知,高志在伯牙郡內,頗有聲望。” “可試一試,伯牙郡內,還有兩座小世家,與高志私交甚篤,與陳典也還不錯。” “撮合一下,以伯牙郡周圍為起點。” “且這些窮苦百姓之家的兒女,多數都有在恆昌書院讀書修行。” “我們得了百姓之心,也總得用上一用,雖說部分事宜,我等在北方大地仍不如世家大族那麼得心應手,可這些事,便是世家大族,也難以阻礙我等。”本小章還未完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