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溪鎮。 當一個人習慣了獨自生活,便是有了親家,也還是難以忘記過去的生活習性,一個山上,兩個山下,相安無事,和和睦睦。 鎮子裡細雪紛飛,景父景母興許是覺得天色變幻不定,適宜在家中煮肉燉湯,便帶著自己養的雞,一路登山而上。 景父的步伐輕快,雖談不上踏雪無痕,可輕盈縱躍間,便是三五丈遠,原來覺得上山的路有些漫長,如今覺得這段距離練腳剛好。 景母跟在後面,看著丈夫這般恣意模樣,也忽然想起年輕時候,同樣是下雪天,同樣是煮肉燉湯,那時覺得一切都很美好,日子還有很長的盼頭。 而當下,這種盼頭算是成真,卻亦有一種別開生面之後的蕭索。 老兩口平日裡並未荒廢武道修為,殺力雖不強,可論筋骨之力,已非尋常年輕男子可比肩,至於私底下是否有過切磋較量,便不得而知。 而山上那位,也從未對老兩口有過指點。 老兩口心裡也清楚,有些指點,於他們兩人也毫無意義可言。 不知不覺間,兩人進入了這座半山莊園,玉秀看見是親家來了,頓時喜上眉梢,溫柔招呼道:“外面風雪大,快裡面坐,銅爐裡我剛剛添了木炭。” 玉秀牽著景母的手進入了屋子,景父緊隨其後。 上桌後,玉秀泡了兩杯紅茶,又取出水果點心擺放開來,柔然一笑道:“其實這會兒還不算餓,我們先聊聊天。” 景母一臉溫馨笑容,以往親家很少主動與他們聊聊天,此刻聽到這句話,又是細雪飛舞的天氣裡,心裡甚是溫暖。 “年關將至,我想著今年我們三人湊在一起,過一個年,雖然那小兩口沒來,可我們這些長輩也要過好我們的日子。”景母溫和言道。 景父溫吞言道:“是啊,到時候就在山上過年,僻靜,熱鬧也只屬於我們三人。” 玉秀和然一笑道:“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,不過我可能近日會外出一遭,尚且不確定歸期,如果能回來,便是我們三人在一起過年。” 景母聞後心裡一沉,親家必然是外面有事,才會外出,而親家的事,自然也是大事。 景母本想詢問更多,思量了一番,便只好微微點頭。 幫不上忙歸幫不上忙,但無意義的詢問,只會徒增不必要的煩勞。 有些細微的分寸,景父景母一直都拿捏的很少。 親家只是習慣了一個人生活而已,且他們兩人也時常感覺到,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柔和真元,籠罩著他們居住的院落,替他們穩固心境,扞衛門前風水,接引更多天地靈氣。 兩邊都沒說,卻又都心裡有數。 景母轉念一想道:“也好。” 忽然間,莊園裡傳來一陣不算快也不算慢的腳步聲,還未進門,便有一道清脆的女聲傳來:“我覺著,您還是在家裡過年較為穩妥。” 話語間,武宓來了。 見到是武宓來了,景父景母頓時喜出望外,連忙給武宓端板凳倒水,一想到待會兒四個人還能坐在一起吃一頓家宴,心裡便更加期待。 武宓不講究,只要景父景母伺候自己,她也能受得起。 玉秀一臉不解的看著武宓,凝聲問道:“為何?” “據我所知,人族北方的戰場,即將出現一個轉折點,這個轉折,將會影響未來的歷史。” 景父景母聽聞這些,也不覺得驚訝,安安靜靜一言不發。 武宓翹起了二郎腿,漫不經心道:“的確是會影響大爭的走向,不過您的寶貝兒子對於這一戰的態度較為模糊,似乎也不打算主動幫助人族獲取這一場惡戰的勝利。” “他們兩口子這會兒人還在妖族的王都,不過那位白鹿書院的院長大人,也和他們同去,有人族第一劍壓陣,他們可自如全身而退。” “這一次,他們是真的打算嘗試深入虎穴。” “您應該明白,他們要做的事,才是最主要的。” “至於戰場這裡,我們龍族還是養精蓄銳為主,就算這一戰結束了,戰場那裡,也會在不久之後分出勝負,到了那時,局勢將會翻天覆地,說實話,之戰的勝利,我更傾向於魔君。” 玉秀聽聞這些之後,忽然有些洩氣,本想著去戰場走一遭的。 武宓就害怕玉秀突然去了,故而,武宓提前來了。 玉秀神色微微凝重道:“為何看好魔君?” 武宓嘟了嘟嘴,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,道:“扶搖女帝去了北方,大致是去了神域,事到如今,也沒能傳來扶搖女帝的死訊。” “那樣的人,決不允許自己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死去。” “雖與人皇不合,可她終歸是人族的一員,她必然要在神域幹出一件震驚五族天下的大事,才願極盡昇華。” “魔君有一個潛在的幫手。” 玉秀下意識反問道:“難道扶搖女帝會放任魔君做大做強?” 武宓道:“可能會,因為扶搖女帝知曉宇文君在魔界有所佈置,她很信任宇文君會在魔界做出一些掣肘。”這章沒有結束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