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漠,軍營。 三軍上下,一片沉悶,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空,也莫名陰鬱了起來。 大帳外,武宓與張本初等人來回踱步,想求一個安心,不知從何處下手,捉對廝殺可求安心,衝鋒陷陣,誰也無法安心。 除非懷揣必死之志,恆昌將士雖有血戰經歷,然經驗還是淺薄了些。 因此,嶽擘麾下多數將軍也是打心底瞧不上所謂的恆昌軍伍。 當然,也有一些嫉妒心思,飛黃與銀狼為坐騎,堪稱王者陣容。 天幕雲層滾滾,武宓抬起頭望向高處,下一刻虛空通道開啟,赤元率領冥蛇一族來了。 張本初,郭盛和,兩人見到赤元到來,也未覺心安,反倒是愈發沉重。 頃刻之間,眾人匯聚在一起,燕照與索成郭連忙下場安頓冥蛇一族成員,原本沉悶的大營裡,多了幾分鮮活氣息。 赤元輕盈降臨武宓眾人近前,呼吸吐納間,便察覺到三軍氣氛不對,甚至能隱約聽見有人正在奮筆疾遺書。 武宓開口道:“你受傷了?倒是令我意外,對方下場如何?” 赤元的右臂,多道血槽,隱約可見骨茬,體內氣血搖晃不穩,那一掌,令赤元受了元氣之傷,近期之內是無法燃起熱血了。 無奈道:“死了一個,死於應龍之手,我那一個,下場比我慘,但人死不了。” “如今你停留在這裡,是想要戰一場?” 武宓頓了頓,道:“之前退兵算是明智之舉,卻寒了將士們的心,如今欲捲土重來,可將士們心神又不穩,我心亦是如此。” “本指望你開道,看來也指望不住了。” 張本初與郭盛和對視了一眼,心思各有不一。 真正的生死血戰前,他們才忽然察覺到自己以及諸多將士,其實都是年輕人。 赤元瞥了眼張本初,口吻柔和道:“破荒何在?” 張本初連忙開啟空間法器,亮出破荒,道:“破荒若在前輩之手舞動,威力必然耀世。” 赤元探出手隔空取物,拿捏住破荒,細看了眼破荒之刃口,感慨道:“不愧為聖器,在你手裡多少有些受委屈,我暫且收下,九幽雀此次,必要奪取破荒。” 轟隆隆…… 一道驚雷從遠方的天空炸裂開來,激盪出大量璀璨電花,所到之處摧枯拉朽,令人心頭巨震。 惡戰,開始了。 赤元這一次沒將武宓當做主帥,而是直勾勾看向張本初,誠然道:“宇文君將你視作未來的無雙大將,對你也算是下足了心血。” “這一戰,打還是不打,取決於你。” 武宓也看向了張本初,她喜歡戰場,但也只是喜歡,並不打算在戰場之上立下多麼偉大的戰功,張本初才是真正的將星。 任何一個年輕人,總會在某個時間段,迫不得已的去做出一個重大的決定,做出這個決定過後,才算是長大成人,亦或是再也無做人的機會。 郭盛和陷入了沉默,微微退後一步,為張本初讓道,有些事,郭盛和心裡一直都有數,若是他今日做這個決定,也不知該如何決斷。 此戰,大機率會令恆昌將士全軍覆沒。 附近的營帳裡,隱約還可聽見年輕將士寫遺書時發出的抽泣聲。 張本初強壓心猿意馬,屏氣凝神道:“打!” 赤元暢然一笑道:“我今日親自給你們擂鼓助威!” 剎那間,一道豪氣在大漠之上瀰漫開來。 郭盛和與高志瞬息間真元推動至巔峰,熱血澎湃至極。 當一個決定作出後,心裡的石頭便會落下,此後一身輕鬆,四肢百骸充斥無窮之力。 武宓大笑道:“半柱香後,大軍開拔。” 赤元又將破荒還給了張本初,沉聲道:“此次,你還是萬人敵。” 張本初深鞠一躬接過破荒,篤定道:“定不負所托!” …… …… 黑山戰場。 烏雲遮天蔽日,偶有浩瀚驚雷激盪開來。 大地之上,已成屍山血海的修羅場。 九幽雀親自出馬,率領大量黑雀,奔雷獸,青鬼蝙蝠,以及少量的金日猿猴,諸多其餘種族,形成黑海般的獸潮,正在肆意衝殺。 方圓數百里大小之地,正在發生鏖戰。 戰刀搖晃,折射森然寒光,劍氣激射,氣沖斗牛! 轟轟轟! 發狂的妖獸吼聲如雷,激盪歲月,形成絕強壓迫,氣勢上碾壓人族大軍。 蕭楚與許還山出現在側翼戰場,率領麾下將士,正在與奔雷獸一族展開血腥廝殺,許還山劍氣不算圓融如意,然每一劍透出一擊必殺之威能。 一劍接連一劍遞出,近身的奔雷獸或是被腰斬,或被劍氣貫穿咽喉之地,噴射出勁弩般的血線! “兄弟們挺住!”許還山一劍斬殺一尊大黃庭境界的吞雷獸後大呼道。 回頭一看,諸多將士們渾身浴血,組合列陣,硬撼吞雷獸衝擊。 更可見不少袍澤被吞雷獸近身後,直接撕扯成兩半,爆出大片血水。 而許還山自己,亦是渾身浴血。 遠處的蕭楚,手握長槍,槍法若連珠箭,透出彈射抖勁,槍意銳利之極,卻也架不住吞雷獸接二連三的衝殺,很快就節節敗退下來。 轟隆隆…… 大後方,戰鼓聲激盪而起。 威遠將軍蕭南率領兩萬精銳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