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佩瑤神秘嫵媚一笑,輕柔攙扶起宇文君,小聲問道:“兩具屍體如何處置?” 宇文君微微沉思道:“就此焚燬,此事到此為止。” 單手探出,掌心中浮現一道青色龍火,火焰附著剎那間,便是青光閃耀滌盪一切。 此事只能到此為止。 遇刺的時機過於敏感,略有伸張,便會影響大局。 北方世家沒那麼蠢,絕不會在當下安排刺客,刺殺宇文君。 海岸防線,有陳玄親自鎮守,陳玄近些年來雖鮮有參與戰役,可其人乃是嶽擘都發自肺腑承認的一代名將。 越過陳玄的防線,來到北海腹地,內神通外鬼,這外鬼究竟是誰,實在是難以測算。 小兩口沒有在此久留,御風而行返回明月山。 歸來後,小皇月和楚謹言已然入睡,進入一層塔內,水晶石透出溫柔波光,宇文君緩緩入座,景佩瑤貼心泡了一杯紅茶端至宇文君近前。 “那男子劍道修為不俗,出自於北方,世家大族難以豢養那般門客,這人根腳,興許李洪山略知一二。”宇文君思量道。 景佩瑤伸出纖纖玉手,微微給宇文君揉捏肩膀,神色清冷一臉篤定道:“我敢保證,李洪山並不知曉此人根腳,此人能越過重重防線刺殺你,其背後的主子,早已做好萬全打算,興許,出自於妖族手筆。” 並非沒有可能。 前些日子,武宓挨個拜訪北方世家,令世家門庭輝煌蒙塵,單論對宇文君的憎恨,無人可超越北方世家。 赫連家族首腦被殺之後,餘下的北方世家老實安分了一些日子,現如今,伏城已是北王,也曾與宇文君有舊,更得到人皇陛下悉心栽培,一根新的頂樑柱,正緩緩撐起北方的天空。 局勢變了,可北方世家對宇文君與顧雍的仇恨並未減少。 妖族策劃此事,有離間計的嫌疑,時機把握也不錯,可本質上,妖族同宇文君之間,並無深仇大恨,甚至想要同宇文君一起瓜分了這人族天下。 刺殺之術,終歸登不上大雅之堂。 妖族多數生靈愚昧不堪,只會逞匹夫之勇,然上層的大妖,也深諳戰略之道,故而宇文君覺得,此次刺殺,與妖族並無多少關聯。 宇文君沉思道:“暫時不做他想,用時間將此事漫漫的淹下去,真想如同沙漠裡的城樓,風沙大的時候,就會淹沒城樓,風沙轉移至別處時,被淹沒的城樓自然會重見天日。” “近些時日,你我見了陳玄,隻字不提就是。” 景佩瑤輕微點頭,饒有興致道:“你倒是心大。” 宇文君話鋒一轉道:“我知曉你想要調查與流雪氣息相同的冰晶出自於何處,掌握此等冰晶,便可輕而易舉嫁禍於你。” “到時,又是沒完沒了的麻煩。” “可世人皆知,你在北海之地。” 景佩瑤索然無味道:“可小人的栽贓陷害推波助瀾,最是令人厭惡,我真想一劍斬斷是是非非。” 明月山外,白虎隱遁虛空,四處巡邏,查巡可疑之跡。 紅茶漸溫,宇文君喝了小口又喝了大口,看著景佩瑤,一時興起道:“自你我認識以來,我還不曾在你的腿上入睡過。” “常說醉臥美人膝,我雖沒醉,卻也想要感受一番。” 話語間,宇文君一直看著景佩瑤修長的美腿。 景佩瑤略微鄙夷了眼宇文君,氣笑道:“八顧之首,亦有這般心猿意馬,真是諷刺啊。” …… …… 衛墨與顏澈郡主統帥大軍北上,鎮安王只帶了幾名親衛,來到人族的宮廷中,雕樑畫棟,金碧輝煌,在大人物眼中只是尋常。 同預料中一樣,人族權貴大佬悉數到場,享用八珍宴席。 人皇座下,是嶽擘與鎮安王相互拱衛。 對於這一場宴席,鎮安王心裡有所期待,可真的看見桌上的珍饈美味時,又沒了最初的那份憧憬。 官話,套話,於宴席之上橫飛。 一切都在情理之中,無絲毫插曲發生。 白鹿書院。 莊園內,蒲維清嘗試著炒菜,青椒肉絲,土豆絲,以及只是煮熟的蘿蔔,外加一小鍋米飯,蒲維清本該出現在宮廷的盛宴中,可他沒去。 這很不識大體,卻也無人問責。 一個人吃一頓飯,其實也頗有滋味,還好,今日無混飯的人。 熱鬧的一天,總會迅疾的過去。 入夜之後,皇都煙花燦爛照亮天宇,鎮安王的到來,令滿朝文武以及皇都百姓頗為安心,不知閒雲野鶴之流的畫師,更是私底下畫出鎮安王的肖像,以高昂價格賣出。 一座不算富麗堂皇卻足夠寬闊大氣的府邸裡,鎮安王與嶽擘同坐一桌,桌上是時令小菜,以及一壺烈酒。 兩人均身著素衣,無絲毫繁文縟節。 “很遺憾,女婿與女兒並未入宮赴宴,來日我做東,我們一起去一遭鴻宴樓。”嶽擘給鎮安王添酒言道。 不同於靈和王以及宇文君,鎮安王無論到了何處,都頗有坐相,正襟危坐,嶽擘恍惚間覺得自己的對面是一座沉默的雄山。這章沒有結束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