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青華欣喜道:“師弟,你終於回來了。” 宇文君落座後,並未詢問戰況如何,而是柔聲說道:“師姐,你接下來棄權,交由我給佩瑤師姐就好。” 柳青華頓時愣在了當場,這一聲宇文君並未刻意遮掩,而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,甚至沒給柳青華詢問的餘地。 見宇文師弟心境平和,不像是在胡言亂語,柳青華乖乖點頭答應了。 也算是無憾了,起碼自己亮出了清明劍氣,也讓莊欽這樣的五絕之首一度場面難看,風采有過就好,無需長虹,真若是長虹了,那便不是絕世風采。 觀禮臺上的眾人對此視而不見,人皇含蓄一笑,也未曾言語,自然也就是預設了此事。 此刻不少年輕人都很羨慕柳青華,有了事,總有人替她扛著。 隋霆和謝一鳴這會兒臉色漸漸有些難看,原本較好的心情逐漸起了陰霾。 楚欣兒戳破了這層窗戶紙,弱弱的說道:“這是打算下死手了嗎?” 謝一鳴無奈說道:“無需明說。” 他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能讓宇文君做出這種狠心決斷,但他隱約猜測出,真有事觸及到了宇文君的逆鱗。 但願接下來的腥風血雨沒那麼濃郁。 平王上場說道:“既然如此,白鹿閣朱雀魁首便不再參與捉對廝殺,下一場許還山對黃醇。” 許還山的心裡也是說不出的鬱悶,怎會突然遭此變故,南山五絕與北方七律的心眼兒哪怕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。 他得罪了南方的趙氏家族不假,可他沒得罪北方人啊? 心中對宇文君一下反感到了極致,也對顧雍反感到了極致,可他不能表露出這種情緒,他深知,陛下此刻正在看著他的一舉一動。 他得有禮數,要有大家風采。 兩人上場後,許還山儘可能柔和道:“與黃醇兄交手,是我的榮幸,還望不吝賜教。” 黃醇雙手抱拳道:“和許師兄交手,也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情。” 當即,演武場上罡氣瀰漫,勢若奔雷。 許還山一劍若瀑布垂天,劍氣霸道雄渾,勢若千軍,欲一開始就要和黃醇分勝負。 黃醇還本想適應一番許還山的劍道風采,可這一開始就逼迫到了生死搏殺的地步,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。 他不是劍客,是一個純粹武夫。 一身橫練,一拳打亂許還山的劍氣,大步流星,橫衝直撞而去,既已到了這一步,也無必要藏著掖著了。 窗戶紙破了就破了,反正還沒明說出來。 黃醇此舉,正中許還山下懷,就害怕黃醇與他遊鬥,消耗他的真元。 霸道劍壓席捲而來,黃醇抬起右臂硬吃了一劍,劍鋒在黃醇右臂上激盪出大量電光火石,劍氣澎湃,卻始終無法破了黃醇的護體罡氣。 這位七律之一直接一拳轟向許還山面門,拳勢形成一方場域,鎖定許還山,令其無法依靠身法躲避這一拳。 許還山同樣是一拳迎難而上,無絲毫拖泥帶水。 兩拳相撞,並未激盪出轟鳴之聲,而是彼此的真元互相吞噬,水火不容。 七律中人見此,情緒各異,可心中都認為黃醇應當是佔了上風。 可意外情況發生了,許還山的拳勢中衍生出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蛇,魚貫而入黃醇的拳勢中。 黃醇的罡氣全線崩碎,胸口一陣金鑾,節節後退,轟然一聲倒在了地上,死活不知。 七律之首伏城皺緊了眉頭,暗暗握住拳頭,恨不得現在就上去為黃醇出口惡氣。 平王見此場面,臉上波瀾不驚。 “許還山勝。” 許還山對著觀禮臺上的眾人微鞠一躬,便下場了。 七律中的梁寧與李懷義上場將黃醇抬了下來,郭盛和趕緊把脈行醫,這夥計可千萬不能有個三長兩短。 宇文君和景佩瑤當做什麼都沒發生,看來許還山除卻飛劍外,還有其餘底牌,有這樣的同伴面對當下的困局,倒也不錯。 柳青華這才反應過來宇文師弟為何要讓自己退出。 微微靠在佩瑤師姐的肩膀上,小聲說道:“姐姐一定要注意安全。” 景佩瑤溫柔應道:“知道啦。” 平王宣告道:“景佩瑤對莊欽!” 此等心思,近乎路人皆知了,柳青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景佩瑤卻是一臉從容上了演武場。 宇文君對柳青華小聲說道:“佩瑤師姐可以的。” 觀禮臺上的眾人提起了精神,隋霆與謝一鳴心緒複雜。 “先前許還山的拳法可否是妖族的黑山拳?”隋霆沉聲問道。 謝一鳴點了點頭,言道:“是,黑山拳的修煉法訣,一直都在皇宮武庫中。” “黃醇運氣好,半年後可恢復元氣,運氣不好,大概就折了。” 隋霆鼻息沉重,不再言語。 莊欽又遇見了一位姑娘,略有尷尬道:“聽聞佩瑤妹妹的名聲,可惜是在這般場合下相遇,有些折煞風景。” 景佩瑤抽出流雪,淡然應道:“不折煞,我也想知道五絕之首有幾斤幾兩。” 莊欽無奈一笑,景佩瑤在動手殺人這件事上從不多說廢話,一步便到了莊欽面前,流雪劍氣綻放,冰封整個演武場。 凜然劍鋒飄向莊欽咽喉要地,莊欽迅速後仰身軀側翻了個地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