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春,日光淡暖,雪色還未褪去。 晉華宮。 這一次人皇並未露面,陛下心中已無對新人的好奇。 不過大將軍嶽擘卻來了。 端木直與國師李洪山在抓鬮的木箱旁,嶽擘站在一角之地,神色柔和,不曾流露出強大煞氣。 眼角的餘光也並未有意無意的停留在七律之首伏城的身上。 嶽恆之死,天經地義。 伏城不過是替天行道,身為當朝大將軍這點胸襟還是有的,武試開端,他自然要來給年輕人助長聲勢。 至於是否要特意看一眼伏城的風采,那便有些耐人尋味。 端木直清了清嗓子說道:“這一次抓鬮,仍舊有運氣成分,這一次的考核範圍不僅僅是在皇城,有人要去北方大漠之中,有人要去南疆山野之中。” “武試之中,誰若是不幸殞命,一律按照慣例處置。” “抓鬮順序,七律先來,白鹿隨後,五絕墊底,這是根據你們的文試成績決定的順序。” “可否有異議?” 殿內的年輕人們紛紛附和,無一人有異議。 北方使團首腦隋霆臉上隱約有得意之色,伏城文試第一已然提前拿下了一個八顧之名,武試之中只需盡情發揮,爭奪八顧魁首之位,早已旱澇保收。 謝一鳴臉上無悲無喜,心情好壞無人得知,再如何胸襟寬闊,在正面競爭中失去了先手,多少都會有些失落。 康長治則心無旁鷺,眼角餘光對許還山多有欣賞之色,可惜的是自己門下的宋氏兄弟並未成為四大魁首之一。 良久後,七律抓鬮結束。 景佩瑤,許還山,柳青華,宇文君四人依序抓鬮。 立春之前,許還山不曾和其餘三位同窗有所交集,一直都在平王府中養精蓄銳,便是今日來了這晉華宮,也僅僅是和自己的同窗有過眼神上的細微交流。 對宇文君三人的態度,與對待七律五絕的態度並無詫異。 武試尚且開始,就已有了漸行漸遠漸無書的跡象,景佩瑤與柳青華心中略有些寒心,宇文君對此視若無睹。 他不過是先到了岔路口而已。 五絕抓鬮時的心情並不沉重,既然是抓鬮,順序先後不太重要,手氣好壞才是核心。 俗話說先胖不叫胖,後胖壓倒炕。 身著道袍的李洪山看著眾人,柔和笑道:“既然抓鬮結束了,那就開啟看看吧。” 眾人懷著沉重心情依序開啟自己的布袋。 八顧之宴的武試,的確死過人,無論是北方七律還是南山五絕亦或是白鹿閣成員,都有在武試中傷亡的先例。 柳青華緊張兮兮的開啟了布袋,看過之後,頓時樂開了花,小有得意的靠了靠景佩瑤的肩膀。 “我是在皇城邊界處的鐵鉤山剿匪。”柳青華欣喜道。 其餘人均不約而同對柳青華流露出了羨慕神色,景佩瑤亦是對其流露出羨慕微笑。 景佩瑤的武試考核內容則是去中山郡清理一個魔教宗門,中山郡距離皇都不遠不近,這手氣也只能說是不好不壞。 宇文君開啟布袋後,無奈的摸了摸額頭,說道:“北方大漠的風景,應該值得遊歷。” 國師與端木直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宇文君,這手氣真是夠可以的,北方大漠,常有妖族為禍,動盪不安,邊關將士們出兵無數次,也始終未曾徹底蕩平大漠。 端木直即便再正直,他還是不希望這等艱險任務落在白鹿閣成員頭上,可他也不能明確流露出這等傾向。 許還山開啟布袋後,便直接交給了大將軍嶽擘。 不算是不合群,因為他主動說道:“我要去南方清理邪魔巫蠱。” 只要不是進入南方的絕地山脈裡,就已經是很好了。 武試的運氣成分較為極端,手氣好的人會非常好,不好的人也會非常不好,不過中間多數人的手氣都屬於不好不壞。 伏城開啟布袋後,便對著宇文君清和一笑道:“我和公子一樣,手氣都很不好,要去南邊的華毒山,聽聞那裡也有血脈之力極強的大妖。” 宇文君溫和應道:“那就等武試結束後,我們找個地方喝幾杯。” 伏城爽朗笑道:“如此甚好。” 端木直說道:“武試考核結束時間於立秋之前,你們稍微整頓一兩日,便可直接出發,歸來之後,才是你們這些年輕人打擂臺決出個人武勇最強。” 嶽擘淡然一笑道:“如此,你們就先隨我下去點兵撥將,希望你們馬到功成。” 年輕人們跟著嶽擘離開晉華宮前往校場。 兵馬是早就準備好了的,根據每人不同的考核內容,便是不同的兵馬。 如柳青華去剿匪,所率領的自然就是弓弩手與步兵居多。 許還山前往南方除亂,便是水軍與陸軍相結合。 景佩瑤去中山郡清理魔教宗門,所率領的兵馬多數都是精兵悍將,騎軍偏少,步軍偏多。 宇文君前往北方大漠,毋庸置疑定然是以騎兵為主,步軍為輔。 校場,氣勢森嚴,恢弘壯闊,十六路兵馬已準備妥當。本小章還未完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