飯後,燕北遊陪著宇文君在滌劍谷內遊玩,特意帶著宇文君來到了禁地劍池旁。 水池中橫七豎八堆積了一座劍山,隨意一柄劍,都可值千金。 宇文君好奇問道:“這些劍因何緣故沉澱至此?” 燕北遊說道:“有一位老師傅追求完美所致,只要稍有瑕疵,他便會棄劍,一切重頭再來。” 任何一個宗門,只要能遇見一位有匠心的師傅,那便是天大的幸事,做事純粹的人這世上寥寥無幾。 燕照在一旁抿嘴笑道:“實不相瞞,只要外界有人來我滌劍谷求劍,我們都會從這劍池之中打撈上來一柄劍,隨後稍加打磨,就可出手了。” “誰讓顯赫權貴不缺錢呢。” “不過我們也不會立馬打撈,會間隔一段時間後再進行打撈,然後當著那人的面進行打磨,彼此也都心滿意足。” 燕北遊輕聲笑道:“這些事就不要胡言亂語了,誰都知道咱們滌劍谷的劍心是純粹的,切不可壞了風評。” 宇文君柔和一笑道:“這倒也行,反正這些劍我是挑不出毛病來,若真有純粹劍客來到這裡求劍,你們該當如何?” 燕北遊略有愁緒道:“也是這樣,若是歸元境往上的大劍客來到我們這裡求劍,可能真要慎重對待,只可惜來到我們這裡求劍的人,無論是權貴亦或是劍修,所求的也僅僅是個體面。” “我倒是希望有大劍客來到我們這裡求劍。” 這些被老師傅放棄的劍,稍加修飾,便是一柄招搖過市的神兵利器,至於如流雪,純韻那等層次的名劍,以滌劍谷當下的實力也鑄造不出來。 有些劍客,運氣很好,無需刻意強求,就能遇見一柄尋常劍客窮極一生也無法觸及到的名劍。 比如景佩瑤,她是一個念舊的人,對那柄二兩銀子的鐵劍很有感情,可她還是遇見了流雪,亦或是流雪主動找到了她。 宇文君暢懷笑道:“我想要見一下那位老師傅,不知可行否?” 燕北遊攤了攤手,眼神有些慵懶,無奈笑道:“老師傅脾氣古怪,就算是我,在大多數時候也要看他的臉色。” “他很不喜歡人情世故,心思都用在了鑄劍上。” 宇文君哈哈笑道:“這麼說來就得看緣分了,想必早晚都會見到的。” 燕北遊是滌劍谷的門面,可那個脾氣古怪的老師傅才是滌劍谷的底氣。 宇文君看了看天色,今日風和日麗,適合走馬觀花。 燕北遊主動言道:“橫龍山那裡是否忙得過來,我們這裡建築材料雖然不多,可黃金古木還儲存了一部分。” 宇文君想了想,說道:“那裡會有人照看的,黃金古木暫且留著,興許以後會有些用處,接下來我打算去往皇都避避風頭。” 避避風頭,這可不像是顧雍之徒能說出來的話。 燕北遊嘴角上揚,面色冷淡道:“王家的事情我們已經知曉了,若有人敢找公子的麻煩,我不介意大開殺戒一次。” “如今也算是恆昌宗的一份子,總得有一個投名狀才行。” 宇文君欣慰笑道:“這倒是有些粗魯了,也無那樣的必要,我殺了王舉之後,南方世家會安穩一段時間。” “南嶺書院正在建設之中,沒有精力與我空耗,等到南嶺書院竣工之後,才會找我秋後算賬。” “我只是擔心,向我復仇的人太多,一直殺下去也不是個辦法,去了皇都以後,能過一段清閒日子。” “順帶拜訪一位老朋友。” 燕北遊想起了當朝副丞相柏小衛,他不瞭解柏小衛這個人,暫時幾乎沒有人瞭解這個橫空出世的副丞相。 可既然是宇文公子的朋友,將來也自然是傾向於恆昌宗的。 燕北遊說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就不好擅作主張了。” “今日過後,我滌劍谷暫時與外界斷絕往來,等到橫龍山恆昌宗落成以後,再宣告咱們的事情。” “以後若有權貴來我這裡求劍,我也只能抬高價錢了。” 宇文君知曉燕北遊的心意,微笑道:“若遇到了順眼的純粹劍客,不要錢也行。” 燕北遊哈哈大笑道:“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。” 宇文君想起了慕容秋水,隱憂道:“孤月閣算是徹底和南方世家站在了對立面,接下來就有勞你暗中多多照拂一下孤月閣。” “世家不會出手,不代表世家不會買兇殺人。” 燕北遊神色一凜道:“明白,明日一早我便帶領幾個可靠兄弟前往月明湖找個僻靜地方釣魚。” 八顧之首會心一笑。至此,宇文君便和武宓駕馬離開了滌劍谷。 兩人途經橫龍山時並未去往深處探望,而是一路向北。 燕北遊乃是歸元境界高手,有他在,足以解決掉許多宵小之徒。 只要不是涉及到了大層面的紛爭,是不會輕易出動歸元境高手的。 凡是到了歸元,都可以盡情的衝擊凌霄境,死掉一個歸元高手,就意味著可能會死掉一個凌霄高手,風險太大,世家也不會輕易做決定。 手中人王令興許以後不會發揮出多大的威力,但在當下足以震懾人心。 至於一根筋要衝著宇文君復仇的人,可能會被世家大族合理利用,可能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