龔巖擔憂道:“辦學一事,牽扯甚廣,諸多有用的書籍都已被南北方世家壟斷了,我知曉你有一些藏貨,可那些藏貨一旦公開,必會引發群起而攻之。” 宇文君搖頭笑道:“我藏貨不多,不足以辦學,書籍一事,還是得從世家入手。” 龔巖覺得肩膀有些沉重,一言不發的看著宇文君。 宇文君淡然道:“修建宗門一事,等大小瑣事交給你們就是了,所有花銷事後一次結清,等明日武宓歸來,我便要去尋找書籍了,以及各種教書先生。” 龔巖默默點頭,補充了一句說道:“說實話,關於教書匠,我這裡還真沒有多少,人數不足十個。” 宇文君拍了拍龔巖的肩膀,安慰道:“交給我就好,有你在這裡,我便省去了基建的諸多煩惱。” “若是什麼事都依靠你們這樣的長輩,那我們這樣的年輕人幾乎也就廢了。” 龔巖爽朗一笑,不再言語,同時心懷美好。 南宮岺亦是覺得這位八顧之首平易近人,同時又清澈高遠。 翌日正午。 武宓帶著上千匠人過萬苦力如約來到了橫龍山深處,隨後便將大小事宜交給了龔巖,南宮岺,張本初三人。 龔巖掛帥,南宮岺實幹,張本初負責後勤雜務,分工明確。 大山深處,忙活的熱火朝天,景象甚是繁榮。 宇文君與武宓則離開橫龍山,再度南下。 路上,南方的秋風並不蕭瑟,冷歸冷,多數都是柔風。 武宓忽然說道:“忽然想起了皇都的那家餃子館,還有鴻宴樓的八珍宴席,不知何時可再次吃到。” 宇文君想了想回道:“有機會的,也許不久後咱們就會因為某些人的彈劾而進入皇都,順帶吃一頓好的。” 武宓冷笑道:“某些人具體是?” 宇文君皺眉道:“我也不太清楚,但肯定會有彈劾的,局勢是好是壞,皇都那些人的立場也格外重要。” “人皇也許會和稀泥,也許會利於我們,也許不利於我們。” 武宓又問道:“不利於我們該當如何?” 宇文君平靜道:“殺。” 武宓輕柔一笑,比春風還動人,這是一個美女,可惜名氣不大,否則也會是許多人的夢中情人。 “此去南方哪家?”武宓問道。 宇文君停了下來,破開天幕,遮天蔽日的應龍現世。 “廣韻州,謝家。” 兩人腳踩巨龍,湧入天幕。 廣韻州,靈華山。 山頂可見萬里雲海,山下則是小橋流水人家,一座遼闊典雅的莊園在山下的平地鋪展開來。 方圓百里,只此一戶人家。 莊園裡,丫環僕女上百,有稚童在園子裡嬉戲,謝一鳴在夫人的陪同下,正在假山裡散步。 夫人已到中年,未見老態,氣度談不上雍容華貴,自有一番平易近人的美感,秋水眸子裡滿是對謝一鳴的擔憂。 謝一鳴歸來之後心情不好,一度很是沮喪,莊欽之死沒讓他成為南方的罪人,可他心裡還是過不去,他首次掛帥參與八顧之宴,就死了五絕之首。 之首的位置特別重要,足以影響某些世家的佈局。 可謝一鳴在乎的不是這些事,而是眼睜睜的看著一位優秀的晚輩死在自己的面前,而自己卻又無能為力。 好比死了自己的親兒子一樣難受。 天幕中雲霧湧動,謝一鳴心有所感抬頭看向了靈華山半山腰。 夫人的臉色湧上了一抹凝重,擔憂道:“竟可橫渡虛空來此,來者不善啊。” 剛欲催動真元,謝一鳴便言道:“客人來了,得以禮相待,我去看看,告訴其餘人,不要輕舉妄動。” 言罷,謝一鳴一步跨出,便來到了半山腰的涼亭裡。 涼亭四周視野開闊,在春季欣賞風景還可見到百鳥飛舞嘶鳴,秋季四野清淨便顯得有些蕭索。 宇文君和武宓在此等候多時了。 謝一鳴見狀,略有些意外的看著宇文君,輕聲說道:“你突然現身皇都,如今又來到了南方,有何貴幹?” 他對宇文君的看法很複雜,也因為莊欽之死而或多或少遷怒宇文君,只是表達的不明顯而已。 心中也很意外,這麼短的時間,竟然到了黃庭巔峰,真元磅礴內斂,氣息雄渾,絲毫沒有虛浮,這段日子他到底是如何修行的? 武宓也是令謝一鳴眼前一亮,英姿颯爽面孔絕美,如一尊女謫仙,他再不願意承認,也能感覺出武宓的實力遠在七律五絕之上,也可如宇文君當初一樣力壓七律五絕。 宇文君柔和笑道:“好久不見,近來可好。” 謝一鳴皮笑肉不笑道:“尚可,敢問公子何事?” 宇文君能理解謝一鳴當下的小情緒,徐徐說道:“我欲在橫龍山開宗立派,打算將恆昌書院貫通南北。” “而今缺乏大量書籍,教書匠,不知叔叔這裡可否支援一二?多好是多多益善。” 謝一鳴愣了愣,稍微思索了一下,就知道宇文君想幹什麼了,瞪眼說道:“你想憑藉一己之力給寒門稚子開啟龍門?” 宇文君微微點頭,滿臉笑意。 謝一鳴有些緩不過神來,傳聞中顧雍死在了橫龍山,無人知曉真假,許多人進入橫龍山調查過此事,但一無所獲。 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