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君不再走無為而治的路數,棋力剛猛無匹,步步殺機,鋒芒畢露。 慕容秋水的臉色逐漸難看,無論她怎麼走,都免不了正面攖鋒,攖鋒過後,對方又勢如潮水般碾壓而至。 第一局,用時不到半柱香,以慕容秋水慘敗收尾。 貌美的閣主喝了一杯花茶壓壓驚,凝神靜氣,以平常心相待,越是關鍵戰局,便越要顯得無所事事。 然而,結果仍舊是慘淡的,宇文君的棋力一如既往霸道,時而鐵騎鑿陣,時而海水倒灌,時而搬山填海。 慕容秋水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,滴滴晶瑩,俏麗的臉龐寫滿了愁緒。 第二局,仍舊是不到半柱香時間收尾。 境界修為一步一重天是不太準確的,同境界之中,若一人修煉功法頂級,基礎頂級,戰鬥意識頂級,足以以下伐上,如武宓對消瘦劍客。 棋力一事,那就真的是一步一重天了。 只要高出對方一籌,便可隨意碾壓,不說一籌,僅僅是半籌,都可從容應對,無非就是花費點時間罷了。 第三局,慕容秋水仍舊是不到半柱香時間慘敗。 深秋時節,慕容秋水的香汗溼透了貼身衣物,無論從哪個角度去周旋,似乎都無濟於事。 她心境已亂,接下來的七局大戰,自然是比前面三場更加慘淡。 上一次手談十局,約莫是大戰了一月有餘。 這一次手談十局,約莫是大戰了一個時辰有餘…… 貌美的侍女此刻手法細緻溫柔的給慕容秋水按摩捶肩,慕容秋水端起茶杯的纖纖玉手都在微微顫抖,茶杯中更是水波盪漾,如她現在的心境。 還好,這一次手談十局的內容沒有人記譜,也只有他們幾人心中有數。 宇文君喝著無疆靈茶,吃著葡萄,一臉從容。 慕容秋水弱弱的看著宇文君,聲音底氣不足的說道:“上一次為何與我大戰一月有餘,還故意輸給了我?” 宇文君沒有正面回答,徐徐說道:“其實我不太喜歡下棋,覺得有些麻煩,可很多事都很麻煩。” “閣主的棋力,就如孤月閣的地位一般,不上不下。” 慕容秋水也不再繼續詢問,她知曉自己是坐井觀天了。 可她仍舊好奇問道:“單論棋力而言,世上誰可穩贏公子。” 宇文君仔細想了想,說道:“就我所知的範圍中,活聖人關山海與國師李洪山可勝我,白鹿書院院長蒲維清可與我平分秋色。” 慕容秋水心中驚雷炸響,李洪山與關山海是傳說中的人物,其棋力自然毋庸置疑。 可蒲維清身為一院之長,也只是和宇文君平分秋色。 宇文君忽然又補充了一句說道:“還有七八個人,不好推測,但我肯定贏不了,國師李洪山的棋力也不是天下第一。” 慕容秋水再度問道:“天下第一是誰?” 宇文君眉頭微皺,沉吟道:“魔君。” 這些年來五族鮮有往來,各掃門前雪,許多秘事僅有少數人知曉。 慕容秋水有氣無力的嘆息道:“我本想著靠下棋博一個美名,可想到頂點竟然是魔君,心有慼慼焉啊。” 宇文君開導道:“棋盤上的道理適應於百姓世家,不適用於政治軍事,看似雷同,實則截然不同。” “魔君的棋力天下第一,可他仍舊沒有統一五族。” 慕容秋水不去想頂層的事情,想了也是白想。 轉念說道:“教書匠我儘量給你物色,多的不敢說,二百左右還是有著相當大的把握,且都有著一定的學問造詣。” “不過還有一事,我也不方便出頭。” 宇文君洗耳恭聽道:“何事?” 慕容秋水言道:“月明州還有一隱世宗門,名曰滌劍谷,位於東北方向,順河而上,便可抵達滌劍谷。” “谷內弟子人數不足五百,谷主燕北遊修為歸元境界,自開宗立派之日起,所做之事就是鑄劍,修行。” “南方世家多數顯赫人物的佩劍都出自於滌劍谷。” “估摸著皇都那裡許多軍政要員的佩劍,也出自於滌劍谷。” “公子若可收服滌劍谷,往後大有裨益。” “滌劍谷的份量,在我孤月閣之上。” 不聽慕容秋水提起,宇文君還真不知月明州還有滌劍谷這麼一個地方,恆昌宗起步之處,只要有一兩個上份量的宗門願意與之結盟,往後事宜不敢說一帆風順,也自可省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。 修行一事,承聖是一道分水嶺,越過之後,只需按部就班緩緩修行,必可到大黃庭。 破極便成為了第二道分水嶺,越過破極之後,便是歸元。 歸元往上又是三重天。 一重天凌霄,二重天無極,三重天萬端。 宇文君猜測,柏小衛應該與謝一鳴旗鼓相當,都在歸元巔峰,亦或是凌霄初期,後者可能更大。 蒲維清不是凌霄巔峰,就是無極初期。 而顧雍,人皇,扶搖應當是無極巔峰,至於傳聞中的萬端境界,素來只是傳說,有史以來,未曾有人身懷萬端。 頂層風景,只是傳說,尋常而言,凌霄境界,就是芸芸眾生的頂點。 而修行一途的三道天塹,分別為承聖,破極,凌霄。 稍有天賦者承聖為極限,天賦不俗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