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宮,太和殿。 國師李洪山微微鞠著身子,人皇陛下大致看了一眼國師大人遞來的諜報,又環顧了一番整個殿內的精緻輝煌。 “所以,啥也不是?”人皇略有疑惑道。 掌管星羅的國師大人,雖不見得可掌握人族每一個人的底細,可凡是修為上了垂光的人族,他都掌握的一清二楚。 星羅的諜子也有幸看見了柏小衛劍斬蛟龍的絕世風采,但也只是見過而已。 宇文君觸及到了太多敏感的神經,他身邊的人李洪山都仔細調查過,就連張本初家裡有幾畝地,地裡有多少顆白菜他都清楚。 唯獨柏小衛,讓星羅頭一次星光蒙塵。 調查了不知多少卷宗,多少門派家族的陳年往事,可關於這個人的內容始終都是一張白紙。 李洪山面色尷尬,柔聲細語道:“興許是我遺忘了些內容,三月之內,必給陛下一個交代。” 人皇搖頭笑道:“事已至此,就無需這樣了,撤去宇文君和那人身邊的諜子吧,人家不想讓咱們知道,就自然有人家的道理。” “透過宇文君,出現在朕的眼中,何嘗不是一種恰到好處的自我介紹。” 李洪山微微皺眉,若有所思。 人皇又補充了一句:“不知道底細就不說了,竟然連人家是北方的還是南方的都搞不清楚。” 國師李洪山想了想說道:“我去接觸一下,聽聽口音,來一個大致判斷。” 口音最容易洩露一個人的跟腳,往某些時候,口音不見得準確,總有人掌握多種地方雅言。 冒出了這等人物,人皇心中自然是起了愛才之心,南方的謝一鳴如日中天,可惜北方還是沒冒出有影響力的狠人,至於那個叫隋霆的小夥子,人皇從一開始就沒放在眼中。 他很希望給謝一鳴找一個一生之敵。 柏小衛或許是個合適人選。 人皇忽然爽朗一笑道:“朕不該這麼狹窄的,有客人到訪,理當主隨客便,朕都要扮演好東道主的角色。” “希望他會喜歡皇都的風景。” …… 宇文君本身想給柏小衛當一個合格的嚮導,帶著他在皇都四處遊玩,可惜的是他自己都對皇都不是那麼的瞭解。 白鹿書院外可能有無數雙眼睛望向了書院內部。 為了不給柏小衛添麻煩,宇文君便只是給了柏小衛一張地圖,讓這位神秘的中年大叔自娛自樂,一個人也自在逍遙。 一個想成為政客的人,自然需要更多的獨立思考,總不能從一開始就和部分人有著拉扯不清的關係。 至於張本初,被宇文君強行留在了青龍庭院,八顧之宴結束之前,始終不得外出,好生鞏固承聖根基。 他來到了顧雍這裡,本來是一開始就想要來的,可帶著柏小衛有些不太方便,還好,顧雍也不是那種在乎小節的人。 庭院裡,顧雍負手而立,懶洋洋說道:“要不是你的八顧之宴還沒結束,我早就離開這裡了。” “最近聽了一些閒言碎語,有人說我已經不是白鹿書院的長老,就應該騰出這個院落。” “大概意思就是說我佔著茅坑無所作為。” 宇文君摸了摸額頭,無奈說道:“那我可得多謝謝你了,估摸這些話,也是你自己瞎想出來的。” 顧雍轉過身,眸光深邃如靜海,沉聲道:“我一時半會兒走不了,所以你就打算和你的新朋友去南方逛逛?” 宇文君如實說道:“一起抵達南方地界,可能會順路,可能不會順路,我想去一些繁華鬧市看看,他可能更喜歡深山大澤一些。” 顧雍嘆息道:“提前做完功課就是爽,想怎樣就能怎樣,想好對誰下手了嗎?” “是否想去和那個叫做伏城的青年捉對廝殺一場。” 宇文君眉頭微挑,顧雍還真的是說到了他的心坎裡,言道:“這樣有所不妥是嗎?” 顧雍想了想,說了句模稜兩可的話:“看你,打也可以,不打也可以。” “你到了南方,也許沒機會和伏城捉對廝殺,會有許多人給你找茬的。” 宇文君說道:“那我就騎著黑獅子去,它在我有安全感。” 顧雍淡然一笑道:“據我所知,你為了護住黑獅子,險些喪命了。” “原來修煉的是青龍訣啊,難怪我書房裡的功法你一樣都沒看上。” 宇文君剛要詢問一些事情,才猛然間反應過來,顧雍前輩才是黑獅子的主人。 顧雍正凝望著宇文君。 “其實我想早點坦誠,因為佩瑤師姐和青華師姐已經知道了。” 顧雍含蓄笑道:“年輕人心思純粹,所以就值得信任?我這種人心思不純粹,所以才只能現在知道?” 宇文君舌頭打結,心緒微亂道:“我沒這樣想過,只是始終沒找到一個合適的契機,她們兩個知道,也是因為我自己暴露了。” “性質和您是一樣的。” 顧雍不知是心裡釋懷了,還是有其餘的想法,說道:“蒲維清知道嗎?” 宇文君老實說道:“他只是讓我收斂一下身上的龍游之氣,並不知道。” 大顯勢便是龍游之氣。 顧雍笑了笑,想起了些陳年往事,說道:“玉溪鎮的那位老人家,其實不是人族,對吧。” 宇文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