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後,一篇骨氣奇高的開宗檄文便寫好了: “今既四海昇平,人族文昌武盛,君欲行仁明之事,以彰義德。” “設恆昌宗學,大興文武,撫寒門之心,通康莊之道。” “花有清香,月有明光,人有志向,然常有明珠蒙塵,海中沉沙,不得施展。” “故君破暮氣沉淪,引朝霞燦爛,普照大世,貫通山河。” “斯心始於初,不復更。” 蒲維清饒有興致的看了看這篇開宗檄文,柔聲笑道:“意思倒是不錯,唯獨少了幾分文采風流。” 秋清哈哈笑道:“我又不是那些風華正茂的小夥子,要那麼多的風采風流做甚?難不成要去忽悠無知少女嗎?” 蒲維清無奈一笑道:“看來你這個人真的接受不得批評。” 宇文君對此心滿意足,將牌匾和檄文歸納至空間法器,鄭重其事的言道:“定會像開宗檄文一般做人做事。” 心想,顧雍若看到這一幕,應當會很欣慰吧。 秋清暢懷笑道:“我能幫你多少就是多少,為政多年,我一身才華近乎消耗殆盡,餘力不多,你別嫌棄就好。” 宇文君溫和應道:“丞相風采,足以令日月無光。” 蒲維清怪笑道:“據我所知,你可不像是一個拍馬屁的人呢。” 宇文君笑而不語,一切盡在不言中。 秋清趁勢說道:“我已餘力不多,你這位院長大人還不打算拿出魔族的半月酒給我解解乏嗎?” 蒲維清當即臉色一變,輕聲喝道:“好不要臉。” 話雖如此,蒲維清拿起了鋤頭去了莊稼地,挖出了兩壇魔族半月酒。 宇文君則瞬息消失原地,去了書院之外,抵達鴻宴樓,找到朱黃後,直接將原本上給別桌客人的菜以更高的價錢買斷,帶著下酒菜又火速返回了白鹿書院。 四個葷菜,六個素菜,還有一盆萬年王八湯。 秋清笑道:“這下酒菜倒是不錯,有心了。” 蒲維清含沙射影道:“大人身居高位,這些年來不知吃下了多少山珍海味呢。” 秋清含蓄言道:“本官一生清廉,克己奉公。” 蒲維清鄙夷道:“你自己信嗎?” 秋清理直氣壯道:“不就是當年意外撿到了二兩銀子沒有上繳國庫,你這個老賊就一直念念不忘。” 宇文君一臉恍然大悟,笑而不語,二兩銀子也是不小的數目啊,為何別人就沒撿到,偏偏秋清就撿到了,這是件耐人尋味的事情。 兩老一少,盡情暢飲,提前過年。 喝到了最後,秋清和蒲維清開始說起那些陳年往事,宇文君在一旁倒酒,靜靜地聽著兩位前輩昔年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。 原來秋清入仕之前,迫於生計,也幹過不少偷雞摸狗的事情,某次偷到了一大筆銀錢,吃了一頓好的,又去了一次青樓,今朝有酒今朝醉。 原來蒲維清未得志的時候,也曾當過江湖術士,四處騙吃騙喝,有次被發現了,被一群年輕氣盛的小夥子追殺了二十多里路,最後還是跳河游泳脫身的。 而兩人聯手幹過最丟臉的事情就是在某家客棧裡吃飯,突然一官宦子弟率領一眾隨從入門,氣勢赫赫,將他們二人嚇得坐在桌子上一動不敢動。 宇文君心想,這兩人酒醒之後,肯定會後悔的。 不過他是什麼都不知道。 …… …… 今年過年並不熱鬧,八顧之宴結束,顧雍已不在,皇都雖說一切如常,總感覺缺少了些什麼。 大年初五,柏小衛來了。 身為八顧之一的井寒清過年期間一直扮演著廚娘的角色,廚藝不錯,燒出來的菜能上的了檯面。 而高志則扮演著樵夫的角色,劈柴打掃等一眾瑣事,都是高志在親力親為。 兩人得知秋清親自下筆後,心情亦是激動不已。 裡屋裡,井寒清炒了五個菜上桌,隨後便退出了這間屋子。 武宓則親自給柏小衛與宇文君倒酒斟茶,氣氛嚴肅而又融洽。 當柏小衛得知宇文君前不久喝過半月酒之後,表情耐人尋味的說道:“那位院長大人一般不出遠門?” 宇文君聽出了話裡的意思,連忙解釋道:“就算他出遠門,回來一旦發現半月酒少了,我肯定是背黑鍋的那人,這個黑鍋我也背不起。” 柏小衛索然無味道:“那就只能看有沒有機會去魔族的半月山走一遭了。” 宇文君細細想了一下說道:“而今神族與魔族小紛爭不斷,以後或許有機會的。” 柏小衛嗯了一聲,便轉移了話題,言道:“參與建設恆昌宗的匠人與苦力,所遭受的刁難我也知曉了,陛下也知曉了。” “陛下沒有表態,便是默許了我們接下來的所作所為。” “開設書院,向寒門學子無償開課,需要大筆銀子,國庫雖然充裕,卻也不能傾向於你,那樣會顯得不合理。” “你需要做生意,來維持恆昌宗與恆昌書院的日常開支。” “書院一事,起碼十年之內不會有學子反哺書院,你有人王令在手,便無需看官署的臉色,可任意開荒囤地,如此便可安頓好那些匠人與苦力。” “有了自己的土地,再加上你又真金白銀的進行支援,他們必會越來越有幹勁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