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過三巡,菜過五味後,宇文君便打算帶馮遠秋離開。 風和日麗,即將春暖花開。 宇文君忽然抬頭望向靈華山頂,轉頭對馮遠秋微笑道:“剛吃完飯,不如我們走幾步,消消食兒?” 馮遠秋捻鬚笑道:“也好。” 兩人慢慢悠悠離開此地,一路走馬觀花,南方的春季已經來了。 謝一鳴與夫人目送兩人走遠了之後,才嘆息了一聲。 “沒想到這麼快就來給你找麻煩了。”夫人無奈道。 謝一鳴安撫道:“無妨,夫人先回去,我去看看。” 夫人一步三回頭,滿臉擔憂神色,這一次可是被抓住了一個現行。 這個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胖子紮了眨眼,有氣無力道:“我並非政客,為何總是捲入政治中。” 一步跨出,瞬息之間來到靈華山頂。 萬里雲海翻騰,如人心在盪漾,一位容貌俊朗的中年男人在此長身玉立,錦衣玉帶,長髮束起,既有少年氣,也有大儒特有的溫潤如玉。 這是一位翩翩君子,他叫陳守心,是陳家當代家主,其子陳典為八顧之一。 陳守心一見如故道:“好久不見,你又胖了些。” 謝一鳴走至陳守心身旁,望向雲海翻騰,言道:“何事?” 陳守心說道:“至少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,南嶺書院亦要即將開學,恆昌書院卻捷足先登,老先生的意思是讓你在南嶺書院開學當日,前去剪綵。” “老一輩的人很看好你,年青一代的人,也很尊崇你。” “老先生對於你近些日子的所作所為,選擇了沉默。” “你年富力強,該收心了。” “而今廟堂之上的柏小衛鋒芒正盛,我們需要一個有力的擔當者。” 謝一鳴沒覺得有何榮幸,還是自己的小日子過的舒服,如北人所言,老婆孩子熱炕頭有啥不好的。 “那位老人家莫非時間不多了?” 陳守心點了點頭道:“最多還有兩年時間,兩年之內,你足以獲得各大世家的認同,隨後你便可堂而皇之的坐在那個位置上。” “我陳家也將會是你堅定不移的支持者。” 謝一鳴打趣道:“這倒是不錯,還未成為領袖,就有了你這樣強有力的擁躉,可你們知道的,我所主張的和那位老人所主張的,一直都是矛盾的。” 陳守心隨和說道:“矛盾歸矛盾,南方本就地勢不大,與北方相比缺少了幾分厚重,經過歷代先人努力,才站住了讀書人的腳跟。” “難不成,你還想要和北方世家揮拳掄膀子不成?” “玩夠了,就應該做些正經事情。” 謝一鳴沉思良久後說道:“這就意味著,我將會和八顧之首站在對立面?” 陳守心言道:“這就要看宇文君將會做多大的事,若事業太大,針鋒相對在所難免。” “不過他的事業也不會太大的,晚輩後生而已,雖年少一鳴驚人,可底蘊終究太淺薄。” 謝一鳴無奈點了點頭。 陳守心拍了拍謝一鳴的肩膀,從容言道:“我會盡可能順從你的主張,你也不會成為孤家寡人的。” 謝一鳴笑了,笑的有些一言難盡。 恆昌宗。 宇文君帶著馮遠秋橫渡虛空而至,這位老先生初來此地,極其不適應,目睹大氣恢弘的恆昌宗後,久久未回過神來。 武宓,高志,井寒清三人第一時間出來迎接。 宇文君介紹道:“武宓你見過,這兩位分別是高志與井寒清。” 馮遠秋當即笑的合不攏嘴,慈愛說道:“有生之年也能和人族頂尖俊彥共事,不枉此生了。” 高志與井寒清對馮遠秋微鞠一躬,異口同聲道:“見過馮先生。” 窮經皓首之人興許不會做出屬於自己的學問,可也絕對領略到了歷代聖人的學問精髓,卻也走到了一個死衚衕裡,可若是走出那個死衚衕,興許真可以別開生面。 故此,高志與井寒清是真的敬重馮遠秋。 馮遠秋回了一禮道:“往後都是同僚,還望兩位不要嫌棄我這個糟老頭子煩人。” 高志與井寒清相視一笑,一臉燦爛。 幾人進入了偏殿裡,宇文君開啟空間法器,取出一座大型書山堆積在空地上,打眼看去,不下三千本書籍。 宇文君柔和笑道:“接下來便有勞三位了。” 馮遠秋心神盪漾,確信裡面有諸多書籍是他自己都沒看過的,高志與井寒清亦是如此。 “這可能需要些時日,至少也得一月時間。”馮遠秋如實說道。 宇文君微笑道:“無妨,開宗之後,第一批學子數量不會太多,且多數都是稚子,暫時也用不上這些書籍。” 馮遠秋點了點頭,旋即便開始認真的翻閱書籍。 高志與井寒清亦是第一時間凝神靜氣,開始忙活。 書海無涯,無邊無際。 便是皇家子弟寧願去邊疆之地歷練,殺敵建功,也受不了書案之苦,因為真的很熬人。 宇文君則和武宓去了橫龍山以南的那座恆昌閣。小主,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,後面更精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