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君化作一道黑色的虛線,避開了許還山的磅礴劍勢。 康長治笑道:“我雖很少動武,可前面兩個女子都那般光明磊落,堂堂正正,這個宇文君這般姿態,顯得有些秀氣了。” 大長老眉頭緊皺,不知宇文君葫蘆裡賣的什麼藥,看宇文君的身法,類似於移形換影,但也不全是移形換影,顧雍那裡倒也有些關於身法的珍藏。 許還山一劍落空後心有餘悸的望向了宇文君,對方避開了,許還山也知自己失態了,今日的宇文君,已不是昨日的宇文君。 苦澀一笑道:“我很好奇,你在顧雍前輩門下修煉的時間並不長,可為何掌握了這麼多的獨門絕技,這移形換影的身法縱然是我也比不上。” “我以為那刀域,已是你的全部手段。” 許還山擅長計算,短時間裡,宇文君只能修煉出那看似堅不可摧的刀域,不會有多餘的時間修煉其餘的東西。 宇文君平靜道:“師兄說笑了,顧雍前輩對我很好,書房裡的功法可隨意讓我閱讀,只是臨時挑選了幾樣,照貓畫虎罷了。” 許還山不認為宇文君說的是真話,可他也只能相信宇文君這樣的說詞,因為許還山更不認為宇文君會在青梅林裡得到李秀年的真傳。 青梅林最大的傳承,便是清明劍氣,已名花有主落在了柳青華身上,且多年來未曾聽聞李秀年除清明劍氣還有其餘的絕學。 可若只是照貓畫虎,宇文君的悟性未免也太高了一些,想到這裡許還山心中惱怒,能被顧雍前輩挑中的少年,悟性自然是無話可說。 這麼算起來,李秀年真的是看走了眼,錯過了宇文君這樣的異數。 若是李秀年早一點發現這個異數,或許青梅林裡會出現雙子星…… 許還山言道:“我這一劍落空,自然斷了後面的劍勢,昨日你對蕭楚亮了一刀,我也想知曉,我能否受你一刀。” 宇文君言道:“你應該對我準備了很多,如此直接,對你不利,也無法展示出你的風采。” 許還山苦澀的笑了笑,他已別無選擇,宇文君掌握此等身法,他的劍再快,也快不過宇文君的身法。 同等實力下,知根知底或許會是一場持久戰,不知對方跟腳,勝負往往也都在片刻之間,誰賭對了,誰就贏了。 許還山的打算,已被宇文君看透,還不如正面對決刀劍爭鋒。 “來吧。”許還山顯得有些不耐煩。 宇文君拔出斷念,刀光閃爍之間,真元如青蛇肆虐,刀意瀰漫開來,威壓如山海。 一刀出,山河亂。 刀勢泰山壓頂而來,毫不講理,霸道絕倫。 許還山驚怒交加,祭出最強一劍,劍意排山倒海,呼嘯而至。 轟! 擂臺上激盪出萬千刀光劍影,如一場突如其來的傾盆大雨。 大雨過後,宇文君長身玉立,將斷念插回刀鞘。 許還山身姿筆直,長劍歸鞘,微鞠一躬道:“這一次,我輸得心服口服。” 爭鋒過後,看似平分秋色,可只有許還山自己清楚,刀意碾壓了劍勢,且刀意還有留手,若非如此,他已睡在擂臺上,預計三天以後才能勉強睜開眸子。 宇文君說道:“也許是斷念過於鋒利了。” 許還山直言笑道:“你也很鋒利!” 顧雍若是看見這一幕,他應該很高興,可他不喜歡看熱鬧,錯過了許多值得高興的事情。 兩人一同走下了擂臺。 宇文君對大長老微微點頭致意,便來到了柳青華和景佩瑤這裡。 勝負已分,毫無懸念。 康長治也沒有多做點評,誰都知道,魁首之位,不是宇文君便是景佩瑤,多說無益,說的多了,可能還會傷了某些人的心。 顧雍,真的是白鹿書院的傳奇人物。 許還山沒有沮喪,反而格外通明,回到大長老身邊,輕聲說道:“我約莫,是進了承聖。” 大長老心情陰鬱,年輕的時候他和老二不是老三的對手,到了這把年紀,他們依舊不是老三的對手。 也不知何年何月,才能吐出那口揚眉之氣, “來的晚了些,不過終歸還是來了。”大長老道。 宇文君靠讀書借他山之石攻玉,許還山靠刀意攻玉,殊途同歸,可這樣的小調調,也只有少數人可以體會,不然還能給文人墨客,說書先生一些下筆描述的素材呢。 所有人都對宇文君投來了異樣的眼神,羨慕、嫉妒、火熱、佩服均有。 異軍突起,很適合用在宇文君身上。 默默調息了些許時間,柳青華氣色恢復了不少,眨巴著靈氣十足的眸子欣喜說道:“師弟,你成為了焦點人物,開心嗎?” 宇文君思索道:“還好。”柳青華:“你真的挺能裝……” 景佩瑤反倒是心情複雜,今日發生的一切,和昨夜宇文君推算的一切是符合的,可她也想知曉宇文君的真實實力。 高臺上的關山海此刻開口道:“一個時辰後,決出今年的白鹿魁首。” 眾人依序散場,宇文君也沒有打算返回清水居再喝一杯雪域飄香,而是朝著湖邊走去。 景佩瑤跟在宇文君後面,柳青華則在武場附近的某個涼亭裡歇息下來,她知道這會兒最好不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