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裝病嘛,當然要裝的像一點……” 馮去疾咂了咂嘴,“畢竟陛下是有備而來呀,沒想到我前腳去了山裡面,後腳這個咸陽城就傳遍了,不利於我的話,陛下的手段是很辣的。 既然如此,咱們就多病幾天,可不能事情解決了,我的病就突然好了,如此的話那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。” 沒錯,用你的時候你生病了,不用你的時候你病馬上就好了? 不管這到底是真是假,那對需要你的這幫人來說,你至少是沒有什麼利用的價值和意義了,那又幹嘛繼續需要你呢? 這是很現實的問題…… “那我就繼續病上幾日吧……” 馮去疾說著,轉而躺著了,他閉目言道,“這節日再多請幾個名醫來,要比前幾日請的更多一些,不要不捨得花錢,你可明白?” “明白明白……” 馮開聽了,趕緊點頭,“就要讓外人看著,父親您已經命不久矣了!” 我特麼? 聽到兒子的話,馮去疾忍不住一瞪眼。 你狗兒子,你是會說話的…… 而等到幾日過去之後,馮府的大門終於又開啟了。 馮去疾“大病初癒”的伊始,馬上就做了一件事。 那就是向嬴政上了一封奏摺,內容大致分了三件事。 第一件事是因為自己生病而錯過了朝堂,深感自責,想要請辭。 第二件事,就是痛斥李斯,在朝堂上胡言亂語,恐嚇群臣,要求把李斯嚴懲。 第三件事就是,推行儒道治國這個實驗改革的事情,能不能交給內史宮來做? 內史宮,也相當於後世的三省六部的匯合之地,基本上是兩丞相帶領九卿,還有九卿下面一大堆的官吏共同幫助皇帝處理政務的地方。 換句話說,基本上除了李斯之外,全都是馮去疾和那幫老秦權貴,這個意思也是不言而喻…… 咸陽宮,後殿。 “馮相這個奏摺,你看一看。” 嬴政將馮去疾的奏摺直接交給了面前的李斯,李斯趕緊上前接過,低頭看了一番。 “呵,感覺如何?” 嬴政笑了一聲問道。 “微臣不敢胡說……” 李斯言道。 “唉,想說什麼就說什麼,這裡又沒有外人。” 嬴政笑著說道。 而聽到嬴政這麼說,李子的才放心,他馬上說道,“陛下,馮相這皓首匹夫,蒼髯老賊,實在是厚顏無恥的很,實在是狡詐!” “嗯,他確實是足夠狡詐的。” 嬴政搖頭一笑,“逆風皺褶,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的不說,還能讓老秦權貴們息怒,也不至於得罪朕,確實是夠圓滑的。” 沒錯,這封奏摺很大的精髓,就是並沒有責怪嬴政一句,也沒有否定嬴政所要推行的新政。 雖然在外人在那幫老秦權貴看來,馮去疾幾乎就是這個意思,但自己行間裡卻沒有杆主動怪罪或者否認任何關於嬴政和新政的。 他把所有的火力,都集中到了李斯的頭上,這是為了引起老秦權貴的共鳴,你看我和你們是站在統一戰線的。 然後還賣了個慘,這是為了化解鬧情權貴對自己的不滿,你看不是我不願意出力,實在是錯過了這個機會,但是隻要我稍稍一好,我不馬上起來幫你們了嗎? 最後,請求把這個事情交給他們內史宮來做,那才是最為狡詐之處。 陛下要推行新政,我不反對,那我身為丞相,我帶領文武百官把這個活接過來幹,沒有什麼不妥吧? 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? 意義就在於上有所為,下有所對! 這也是馮去疾想要給老秦權貴表達的一個強烈的訊號,我會努力給你們爭取來扭轉乾坤的機會的,這就是我的心意,也是我的操作! 當然這件事情會不會做得成呢? 他做不成! 但是做不成,做得成又有什麼區別嗎? 這件事失敗了,不是我沒有去做,而是陛下和李斯讓我做不到,我的心意能表達出來就夠了。 “不過……” 說著,嬴政話音一轉,對李斯說道,“像這樣的人也是不可或缺的呀。” “陛下聖明。” 李斯聽了當然不敢說什麼,因為他也聽出來嬴政這句話什麼意思了。 馮去疾就是那一個用來懟自己的人,而反過來自己的作用不也是如此嗎? 兩個人哪怕是丞相,但說到底也只不過是帝王,為了權衡權力,權衡整個朝廷的工具而已。 所以馮去疾這邊得勢順暢一點,那李斯那邊在抗爭的同時,也必須要承受和承擔一些東西。 反過來也是一樣,李斯這邊的成功必須要把馮去疾給踩上一腳。 這個就叫做平衡,也叫權衡。 可惜這個操作嬴政玩的爐火純青,但是等到胡亥的時候,不但不會操作,甚至直接不操作。 那就只好爛掉了! “就讓他喊一喊,鬧一鬧罷了。” 嬴政說道,“大師已經確定,又豈能會更改什麼?至於推行儒道的事情,你就再費費神,不要讓他們得逞。” “諾,微臣明白。” 李斯聽了馬上點頭,有嬴政這一句話,他就更放心了。 可以更放心的直接再上奏一封奏摺,繼承到陛下的面前,同時也會傳達到內史宮中,而且還要言語犀利,不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