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當做父親般的管家宋伯叛逃,他也不曾恨過。命只有一條,他們選擇離開,緣分也就盡了,為了這無緣生氣和傷感,也實在不必要。
無論指證與否,他這條命,都註定要被奪走。
思索完這些已經想過很多回的事,阿白已經到了後院水井。蹲身敲敲井口:“六月。”
一會井裡慢慢浮上個面色慘白的女鬼,聲音低而小:“少爺……”
阿白笑笑:“偶爾也應該出來曬曬月光,大家都在,沒什麼可怕的。”
六月眼露驚恐,身體往下沉了沉,只露出一個腦袋。阿白知道她膽子小,那年和阿玉外遊,看見她賣身葬父,差點被鄉紳買了去褻玩,阿玉給了她錢,又把她帶回來,可膽子也一直沒養大。
可最讓他沒想到的是,渣皇派人來的時候,她沒有背叛宋家,還咬了侍衛一口,最後被侍衛投井……她也一直沒敢再出來,總說在這狹小的井裡很安全,外面很可怕。
“六月。”他緩聲問道,“阿玉身上,有沒有什麼胎記?”
六月沒有多問,宋白和阿玉在她眼裡都一樣重要:“有呀……姑娘的胸口上,有一塊指甲蓋大小的胎記,紅色的。姑娘還總開玩笑說,那一定是她上輩子給人擋暗器,被戳了一刀留下的。”
“還有其他的麼?”
“沒有了。”六月眼神微泛光澤,“少爺怎麼突然問起這個?”
阿白默了默:“我懷疑……茅茅就是阿玉。”
六月瞪大了眼:“可、可能嗎?”得不到肯定的回答,她也急躁起來,“姑娘終於出現了麼?安然轉世了?可她回來做什麼?找我們嗎?我就知道姑娘一定沒背叛少爺!”
她問的這些阿白也不知道,也想知道。最後一句聽來,分外安然。阿白淡然笑笑:“嗯。”
從後院出來,蕭可房間的光已經滅了。他輕輕躍步,飄上視窗,往裡面看去,果然睡下了。趴在那連被子也沒蓋,隱約見她縮了縮身,都快蜷成個團。稍稍猶豫,還是進了裡面,拿被子蓋上。
動作不算大但被子全壓在身上還沒醒過來,可見睡的十分熟。阿白側躺□,認真看她。模樣完全不像,性格……細想一會,卻好像是差不多的。他本想跟她解釋他跟豔鬼的事,可沒想到她睡的這麼早。
午夜幽幽,四周悄然寂靜,偶爾聽得見幾聲蟲鳴,也更像催眠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