麼劃破了空氣,夾著白銀月光直衝牆上。
轟隆!
高興哥趴著的地方轟然倒塌,壓的眾鬼魂飛魄散,尖叫逃竄。
蕭可無力拍拍后羿的肩膀:“以後要把箭收好,不要亂破壞。”
“喔。”
這邊亂糟糟,阿白倒是知道高興哥說明月巷亂哄哄是什麼意思了。因為寡婦和鬼嬰在哭,哭得……撕心裂肺的。
鬼嬰常哭阿白是知道的,但是寡婦卻很少哭,氣不順了通常都是直接開口罵,早就不是那個懦弱的被遺棄的媳婦了。
從被拋棄,她親口說自己是寡婦,沒有丈夫開始,就不是那個懦弱的年輕媳婦了。所以她的哭聲讓阿白隱隱不安,步子也快了。
蕭可沒有忘記要先送后羿去小二哥家裡,走到門口,先去敲自己家門,喊了一聲小二哥,沒人開門,倒是宋家大門探出個腦袋:“蕭妹子你喊我?”
眾人回頭看去,只見王小二滿臉貼紙,臉都快被遮擋的看不見了。蕭可走過去拿掉他眼睛那一塊,臉上微僵:“小二哥你這是幹嘛?”
王小二嘆氣:“打牌,輸的人臉上得貼一塊。”
“這麼晚了你不睡還打牌,這不像你呀。”
王小二撓撓頭,左手還抓著一把紙牌。蕭可難得見他沉默,眯了眯眼問:“你該不會是闖禍了吧?”
“我是那種人嗎。”王小二竭力反駁,馬上音調又低了,“剛才來了鬼差,說兩天後就帶大力和神棍走,還有隔壁家寡婦。大力和神棍就拉著我們打牌,說這是最後一次了。”
話落,阿白愣了愣。雖然這對有心的鬼來說是遲早的事,他們每個人都心有準備,但是這天真來了,還是有種說不出的難捨。原來寡婦哭的是這個……
幾人走進大堂,大力神算的臉上都有貼紙,但沒王小二那麼多那麼誇張。蘇瑞安的臉乾乾淨淨的,要麼是剛坐下,要麼就是一盤沒輸。幾人見阿白進來時神色怪異,王小二又在示意他們,瞭然——都告訴他們了。
大力和神算還是鬧哄哄的開口:
“老大茅山妹子你們回來啦。”
“帶什麼好吃的了嗎?”
“后羿你終於回來了!”
阿白見兩人開開心心問自己,可眼神卻沒和自己對視,多年相伴有些感情不用說,也都懂。見氣氛略壓抑,他問道:“胖胖呢?”
“去做好吃的了。”
“芽芽和小雅呢?”
大力和神棍相視一眼,終於放下手裡的牌:“那傻芽芽聽說我們要走,帶著小雅回屋裡了。”走的時候在哭,現在還沒出來,還在哭吧。小雅的事眾鬼知道芽芽哭功了得,現在肯定也很難過吧,“老大,鬼差說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讓我們多留兩天……我們反而希望立刻就走,這樣就不會依依不捨像生死戀了。”
這絕對是他們剛才想到的冷笑話,可滿屋的人鬼看著他們,一點想笑的跡象也沒。
是啊,哪裡笑得出來。
阿白說道:“小二哥,師兄,茅茅,你們先去補覺吧。”又對神棍兩人說道,“你們這兩天想做什麼,都說出來,不要有遺憾。”
大力和神棍最大的遺憾,註定是要帶著去閻王殿了。他們想看到阿白找到心,可這不現實,還折騰。臨別前,最想的還是一家人在一起。
“老大,我們燒烤吧。”
一直在旁邊默默聽的鬼娘忍不住唾棄了他們一把:“就這麼簡單?”
“嗯!”
阿白笑笑:“好。”隔壁哭聲悽慘,聽得人斷腸,“我去接寡婦和鬼嬰過來,明天一起聚聚。”
蕭可擔心他一個大男人更惹寡婦討厭,拉住他:“我和鬼娘去,寡婦討厭男人的。”
鬼娘也贊同:“我和阿玉去吧。”
阿白點頭,接了王小二手裡的牌:“你去休息吧,我來。”
小二哥本來想強撐,但想到養好精神明天才有精力陪著一起瘋一起鬧,還是把牌給了他:“大力,神棍,我回去了。”
神棍擺手:“去吧去吧。”等王小二跨出大堂門檻,又立馬加了一句,“對了,小二哥,把那袋垃圾帶出去扔了吧。”
王小二:“……”這毛病不能好了……但這種莫名留戀的感覺……
蕭可和鬼娘從敲門不見寡婦開門,只好翻牆過去。
進了宅子,聽見的哭聲更清楚,更撕心裂肺。蕭可心裡不是滋味,她還沒有忘記自己受傷的時候,是寡婦在照顧自己。刀子嘴,心卻是豆腐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