崇禎六年八月,在李信的強勢鎮壓之下,不到七天的時間,揚州之亂便已被平息。
胡雪巖在被捕後“臨陣倒戈”,將手中囤積的天量的糧食全部貢獻而出,崇禎帝朱由檢聞訊“龍顏大悅”,隨即順水推舟,將徽州商幫併入四通商行,同時將胡雪巖的家眷悉數接往北京,提拔胡雪巖為四通商行主事人之一。
朱由檢將三人的職能進行重新劃分:
劉文炳迴歸山西繼續主持邊貿事宜及西北商貿。
鞏永固調回京城,負責主持北方市場以及朝鮮和日本的外貿事宜。
胡雪巖則是被安排負責南方市場,對抗揚州之亂中逃脫的南方商會聯盟漏網之魚。
三人暫時統歸內帑主事侯恂節制。同時,朱由檢下令李信暫時接管揚州府,大軍暫時於淮揚一帶駐紮休整,善後的同時等待進一步的軍令。
京杭大運河之上,一船船的金銀,糧食,罪犯正在被髮往京師,江面之上,漕船連綿不絕,岸邊,第一軍將士軍容齊整,戒備森嚴。朱大典此時正立在揚州城外的河港之上,他在給跟隨自己多年的管家送行。
“老爺…”
一身枷鎖的管家金福,看著面前一身便裝的朱大典不甚唏噓,心中雖有千言萬語,到頭來也不過就凝成了兩個字。
朱大典見管家一臉唏噓的模樣,看著面前這個老夥計,無奈的說道:
“老夥計,此去京城,好生改造,興許你我主僕還有重逢之時。”
“為什麼…”
見朱大典一臉的從容淡定,金福不淡定了,話語之中帶著三分不滿,七分不甘,還有十分的怨氣問道。他怎麼也想不明白,同樣是貪,為什麼你朱大典毛事沒有,我金福就鋃鐺入獄了。而且,他萬萬沒想到的事,他還沒舉報朱大典貪汙呢,自己先被自家主子給舉報了…
朱大典像是看穿了金福的想法,同樣有些唏噓的說道:
“金福啊,啥也別說了,有些路走錯了,那就是走錯了,回不了頭的。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…言盡於此,上路去吧。”
隨著朱大典的話音落下,金福滿是不甘的臉色逐漸平靜下來,向其拱手道:
“謝老爺提點,金福去了…此去山高路遠,老爺還需多多保重。”
說完,管家拖著枷鎖逐漸匯入到犯人的人流之中。朱大典對著遠處金福的背影道了一聲別,似是再為這多年的主僕情分畫上一個句號…
“富貴啊,你今後可要以老管家為戒,本本分分為好啊,老爺我很看好你哦,嗯…順溜啊,今後咱府上的大管家就是你了…走吧,去李將軍那裡。”
富貴:“…”
順溜卻是一臉驚喜道:“啊?好嘞,老爺…”
說著,朱大典揮了揮衣袖,轉身朝碼頭之外走去。富貴,順溜二人趕緊跟上…
“老爺…老爺,我也想當管家,順溜太傻了,不合適…”
“放屁,你才傻,你全家都傻…”
兩人的鬨鬧之聲被碼頭上嘈雜的聲音蓋過,主僕幾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人流之中…
…
與此同時,山西,張家口。
由於近月以來,晉商聯合降價,山西等地的百姓在情懷和價格優勢面前,最終還是選擇了價格,邊貿一塊兒更不用說了。到崇禎六年八月,四通商行在山西等地的貿易同樣遭受了重大打擊。
晉商七大家再度聚首,準備與四通商行進行最終決戰,徹底將其擊垮奪回丟失的市場,同時安排已經籌集好的物資秘密出關。
“爹,關外要的東西差不多都弄齊了,為了避免被人發現,都按照您的要求分散在各處,就等著出關了…”
眼見著自己老爹外出歸來,範三撥趕緊將自己老爹拉到書房彙報工作。範永鬥聽完滿意的點點頭道:
“三撥,你做的不錯,這事情辦好了,咱們范家今後前途無量啊。這兩天咱們就準備動手了,到時候局面不免會有一些動盪,你將這些貨都看緊點,咱們就藉著亂起之時將這些貨運出去。”
範三撥面露得色道:
“爹,您就放心吧,孩兒知道怎麼做。”說著又四下觀望了一番,確認安全之後,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個錦盒道:
“爹,孩兒今日得到一奇物,您掌掌眼…”
範永鬥見狀眉頭一緊,自己這個好大兒今日發什麼瘋?這些年走私銷贓,他範永鬥什麼奇珍異寶沒見過?擺擺手,有些意興闌珊的說道:
“拿走拿走,就你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