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久,是該到了烹宰的時候了。
他心中如此想著,都把方才他打算今夜放過他的念頭拋諸腦後去了。
而秀錦看到他盯著自己的眼神,心中隱約有一種感知,她剛才說的那些話,好像是給這個人提供了一些什麼暗示,她其實只是在解釋自己為什麼害怕的原因,但是眼前的人似乎是誤會了。看到他往前一走,秀錦神『色』大變。
她雖愚笨,但這種事情容嬤嬤早同她說過千八百遍,豈會不知曉?
秀錦忙道:“皇、皇上,能不能……能不能不在這……”
聽到秀錦的話,男人一愣,腳步頓在原地,眼睛直勾勾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,才微微一笑道:“哦……原來你想要在朕的寢宮裡……”
他說的意味深長,眼神那樣悠遠,令秀錦心生一絲惱意,她這又不是在挑地方,不過所幸逃過一劫,也好。
秀錦低下頭,悶聲不語,像是預設了男人的話。
他笑了笑,捲了捲衣袖,走近秀錦身邊坐下,用手攬過秀錦的肩頭,低頭抵住秀錦的額頭,輕聲道:“既然如此,朕明日就安排你來為朕侍寢。”
她的身軀一顫,眼皮子往上抬了一下,轉眼迅速地低下去。
秀錦不敢去看這個人是什麼表情,他一定是很得意的吧……她心想,逃也逃不掉,掙也掙不開,她還能怎麼樣呢?
眼見懷中的嬌人兒羞澀難堪,他也不打算繼續為難下去,便起身同她輕柔地說了一聲晚安後離去。
一直待他徹底離開,秀錦渾身才徹底放鬆下來,疲軟地往後一倒,躺在床榻上彷彿全身都被抽光了力氣般一動不動。
即便逃過這一次,也逃不過下一次,她總是要提前準備的。秀錦在心中這樣對自己講,一大清早醒來,便派人請來了尤姑姑。
尤姑姑看她這麼急匆匆地差人來尋她過來,便心生疑『惑』,人一到,看見秀錦臉上忸怩難堪之『色』,心頭更是佈滿困『惑』之意,不過到底是宮裡老人,見了主子的臉『色』便曉得屏退四周伺候的人,想來貴妃娘娘要說的是一些不能為人而知的事,她還是很上道的。
尤姑姑走到秀錦跟前,笑盈盈地問道:“娘娘這是怎麼了,突然這般急切地尋來奴婢,有什麼要緊的事情?同皇上有關嗎?”
尤姑姑一張嘴就戳破了秀錦的心思,秀錦的臉蛋微微發紅,她猶豫片刻,還是講那難以啟齒的話都統統與尤姑姑說了出來。
聽完秀錦說的話,尤姑姑頓時噗嗤笑了出聲,她的笑聲令秀錦越發不自在,她忍不住挪了挪屁股,臉朝一邊撇去,極小聲地道:“姑姑不要笑話秀錦……”
“這是哪兒的話,奴婢哪裡敢笑話娘娘?”尤姑姑帶著笑意說道,她心裡反而是極為歡喜的,皇上對貴妃娘娘好,她作為娘娘的侍奉姑姑,自然覺得再好不過。
她拉著秀錦的手,極為細心地把一些男女同…床時需注意的事項都同秀錦仔仔細細地說了個清楚,只不過一些實在過於『露』…骨,連尤姑姑的老臉都有那麼點掛不住了,不過秀錦反倒是聽得很認真,雖說臉上也浮現著些許緋紅之『色』,可不管怎樣,她確實很認真地將尤姑姑所說的話都牢牢記在心上了。
她已是準備好了,昨夜裡他留給她的期限便是今日,秀錦心中深知,她已不能再推卸下去,不然……一定會惹得他心中不快。而這個男人的怒氣,秀錦自認是承受不了的。
想罷,秀錦心頭嘆了口氣。
她終於要成為他真正的女人了。
☆、第三十七章
又到了夜幕降臨的時刻,秀錦坐在床榻上,神『色』難安,她的雙手緊攥,像是極力剋制著心中的焦慮之意,然眉眼間透『露』出來的一絲浮躁卻將她的內心暴『露』無遺。
她終歸是害怕的,畢竟秀錦是個還未經人事的少女,對於這些事她是完全陌生且畏懼的。
嬤嬤說過,女子的第一次是極疼的,疼的就像是在生娃兒。
秀錦簡直不敢想象,這樣的痛楚後宮之內怎麼會有那麼多的人去爭著搶著要?
坐在床榻上的人想著想著,就感到一陣睏乏之意襲上心頭,她生出了一絲倦意,直坐的身子不由地塌陷,最後忍不住躺在了床上,到了用晚膳的時候,尤姑姑才將她給叫醒,秀錦只覺得睏意還未曾消退,慵懶地揮揮手,示意把飯菜先都退下去。
尤姑姑把她從床榻上拉起來,軟聲軟氣地求道:“娘娘就吃幾口飯吧,別困了,您不是說皇上今晚還得召您侍寢嗎?這不吃點東西,娘娘這可怎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