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目相觸。
良久,良久……
“啊——”
“啊!!!”
兩聲響徹天地的尖叫同時迸發而出。
南瀟一邊扯過毛巾遮蓋著自己,一邊氣急敗壞地指著雙手抱頭的某女,嗓子氣得都變了調:“你,你你你你,你竟然……”
遇上女色狼,花花美男氣得話都說不出了。
墨藍嚎完之後,瞥見南瀟那副被褻瀆的模樣,忽然就淡定了。
她放下手,極為鄙視地掃了他幾眼,輕蔑道:“叫什麼呀,不就不小心進來了,正好碰到你在洗澡麼,我又不是故意的。再說了,你坐在桶裡,我可什麼都沒看見,就算看見什麼了,吃虧的也是我好嗎?”
南瀟抖著眉角,嘴唇都氣成了豬肝色。
不小心?
她那破門而入的姿勢也能被稱為是不小心嗎?她以為他是傻子嗎?還有,什麼叫就算看見什麼了,也是她吃虧?難道說他要是不小心被她看光了,他還得給她賠禮道歉嗎?
南瀟顫抖著爪子指著門外:“你馬上給老子滾出去!”
墨藍白眼一翻,很是不屑:“出去就出去,本姑娘可不稀罕看猴子洗澡。”
說罷,她搖頭晃腦地撇撇嘴,又故意伸長了脖子往桶裡瞄去,惹來南瀟一陣怒目而視。
“切,拽什麼呀,看你那副瘦不拉幾的模樣,估計也沒啥看頭,不用想都知道,鳥肯定不大!”
她不懷好意地伸出自己的小拇指,比劃了兩下,臉上露出極其邪惡的笑容,又接著開口——
“估計,也就跟我的這根指頭,不相上下吧……”
出來吹風
南瀟震怒!
男人在這一方向來都是極為好面子的,絕對不容許人挑釁的,而墨藍的行為和言語無疑是對他男性尊嚴的極度侮辱和踐踏!
一股烈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燒,他覺得自己此生從未有一刻如現在這般惱火,惱火得恨不得將眼前的人給掐死!
“書!墨!藍!”
自牙關處惡狠狠地擠出這幾個字眼,南瀟揚手,將被某人踹得大敞的木門以內力合上,緊接著想也不想就朝著墨藍揮出一道掌風。
墨藍急忙往旁邊一閃,險險避開,那道氣流擦著她的耳際呼嘯而過,將近旁一張桌子擊得四分五裂。
“呀,火氣這麼大呀!”她笑嘻嘻地抱著手臂,十分不正經的模樣。眼瞅著南瀟如此暴怒,先前因為司雲音而積鬱的悶氣頓時一掃而空。
這不,她也不是總處於下風的不是?總該有人是註定被她損,被她氣的,南瀟這小子不就是被她氣得恨不得蹦起三丈高?
墨藍得意之餘,絲毫沒有意識到,她這種行為,根本就是把在司雲音那裡憋的悶氣挪到南瀟面前放得響亮,也是一種變相的欺軟怕硬的可恥行徑。
“唉……”無恥的某女長嘆一聲,繼續開口,“但是,火氣大也不能證明鳥大啊……”
無限的感慨,真誠的面色,再配上如此猥瑣的話語,氣得南瀟一口老血湧上喉頭!他也不多言,直接又是一道掌風揮出,伴隨著某女伶俐地一躍,一張軟榻頓時斷裂在地。
“喂,我說你,被人戳中要害也不至於這麼惱羞成怒吧!”
墨藍本著氣死人不償命的精神,不怕死地繼續開口,搖搖頭連連感嘆。
招呼她又是一陣掌風……
應聲而碎的是一方屏風……
接下來,南大少也沒給墨藍開口的機會,直接就是一道接著一道掌風揮出,帶著霸道的力度,承載著主人的怒火。
而墨藍左閃右避,動作利索,感官伶俐,躲避起來倒也不覺吃力。
於是乎,在此二人的共同努力之下,房間裡的擺設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,迅速變成一堆又一堆的破爛兒。
墨藍汗滴滴。
看來這小子氣得不輕,這一掌接著一掌的,完全是在往死裡玩的節奏啊!
再這麼鬧下去,這間房子估計都得被他給拆了!到時候司雲音又得有理由來找茬了。
“停——”
她尋了個空擋,躍至南瀟身側不遠處,大手一揮,急忙大聲叫停。
南瀟側過頭瞪著她,眼中依舊是滔天怒火,白玉般的手臂高高揚起,竟是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。
“別別別,別衝動!”墨藍見狀,迅速服軟,臉上立馬掛上了諂媚的笑意,“我剛就是跟你開了個玩笑,玩笑而已,你千萬別當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