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丫微微低著頭,瑟縮了一下,“小丫想和老師在一起。”
於時苒一笑,“我們一週有五天都形影不離,如果小丫不回家看爸爸的話,爸爸會不放心哦。老師送你回去好不好?”
比起其他孩子,小丫年紀偏小,才五歲,而家裡離學校也是最遠的,走回去要一個半小時。
小丫點頭,卻有些不情願,但於時苒只以為她是小孩子,和自己相處的時間比較長,一時捨不得,也就沒在意。
於時苒把小丫送回村子的時候,太陽已經下山,不過,這裡地處亞熱帶,常年溫度偏高,天黑得也不是那麼早。
她算了算回學校的時間也不會太遲。可是,她沒想到,送小丫回去,小丫的父親不在家。門沒鎖,院子裡破破爛爛的,一副長時間都沒人收拾的樣子。
進了屋,屋子裡吃過飯的飯菜碗都沒收拾,幾個蒼蠅圍著碗邊飛來飛去。
於時苒看得皺眉,忍不住問小丫,“你爸爸,一直都這樣麼?”
小丫人小,長得卻很漂亮,也很乖巧,聽於時苒這麼問,點了點頭,“以前沒去上學的時候,爸爸一直都是早出晚歸的。他說地裡很多活要忙,讓我自己吃東西。然後洗碗抹桌子。我怕把碗打壞,所以,總是很慢。”
於時苒聽得心酸,對小丫的憐愛又多了幾分,就打算著等小丫的父親回來,然後好好談談。
這一等,就等到了晚上七點,太陽已經落山了。
她自認也不是特別怕走夜路的人,只是有了在任以秦莊園出逃的經歷,她對走夜路多少都有些牴觸,每次自己走在黑漆漆的路上,腦子裡都會閃過自己和父親黑燈瞎火在樹林裡逃竄的情景。
七點過一刻的時候,院子外傳來說話的聲音,“快點快點兒,哎喲,這是造什麼孽,你們都小心點兒。怎麼會摔成這樣。”
“這樣下去不行,得先找老王過來給他止血!”
於時苒趕緊領著小丫迎出去。
村民見她都是一愣,於時苒趕緊自我介紹,“你們好,我是於時苒,是小丫的老師。”
村民這才點頭回應。
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
四個村民架著小丫的父親回來了,而小丫的父親,庫管上全都是血。
“哎,我們是幾個一起打石頭,打石頭懂麼?就是把山上的石頭用鑿子造成塊兒做建材用,可不知道怎麼上面滾了石頭下來,正好砸在老沈腿上!”
小丫的父親已經疼得昏死過去,血順著他們走過的地方流了一路。
於時苒一聽,就知道事情不好,要是被這麼一砸,那勢必是粉碎性骨折了,他們不送醫院,居然往家裡送!
“怎麼不送醫院,快送醫院啊,再這麼下去,就算不被疼死,也要失血過多而死了!”
幾個村民一聽說送醫院,都犯了難,“你又不是不知道,咱們這兒的條件,連飯都吃不起,哪兒看得起病,再說,你也看見他們家這條件了。”
“錢的事你們先別管,現在先想辦法把人送醫院去,不然的話,會出人命!”
幾個村民聽她這麼說,再看看小丫還那麼小,到底不忍心,找了騾子套上車往鎮上的醫院趕。
於時苒這時才發覺,沒有大城市那種四通八達的路,沒有便捷的交通真的很要命。
小丫被父親的情況嚇到了,晚上一個勁兒地哭,於時苒好不容易把她給哄著睡著了,才放到鎮上醫院的小休息室裡,來看她父親的情況。
好在那幾個村民還沒走,於時苒總算心裡有些安慰的。
村民們見她回來,立刻都站了起來。
“你們都餓了吧,我買了些麵包,你們先吃點兒。”
幾個村民倒是很樸實,點點頭表達了謝意,坐回去吃了起來。
閒聊的時候,聊起小丫的家境,才知道,原來自從小丫的媽去世之後,小丫的爸爸就變得有些沉默,偶爾會喝點兒酒。
喝酒的人做事都沒譜兒,這次石頭掉下來沒閃開,多少也託了喝酒的福。
一個村民把最後一口麵包吃下去,不由得嘆氣,“小丫那孩子也可憐,小小年紀就沒媽,要是她爸爸不喝酒的話,那還真是疼她愛她的,可是一旦喝了酒,那可真是說打就打說罵就罵。”
那村民正感嘆著,旁邊的村民拉了他一下。那村民立刻閉了嘴。
於時苒聽得唏噓,搖了搖頭,“這次手術過後,我會找他好好談談,小丫還是孩子,他必須對孩子負責。”
幾個人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