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獲准入場的交際花門,此時更是蜜蜂一樣忙碌起來。
第一支舞由顧池和安雅開頭,優雅的小提琴聲中顧池帶著安雅走到中央,溫柔一笑紳士地對安雅行了禮,兩人便踏著節拍跳起交誼舞。
身姿翩然,衣香鬢影裡,他們的每一步彷彿都踏著阮希的心尖兒。
手指握緊高腳杯,面無起伏地看著,可心卻一點點*冰冷,終於在一支舞結束時,顧池主動擁著安雅深吻時碎裂。就如一隻美玉從高處*碎成千萬片,那麼的徹底,永遠都無法再癒合。
當初自己口口聲聲說要他找個女孩結婚生子,讓他好好生活,讓他一定要幸福,這一刻她才知道當初自己的話有多麼可笑多麼虛偽,那些話真的是故作鎮定,故作大度。
原來,自己也會嫉妒,也會怨恨。這一刻,看見顧池抱著別的女人,她完全沒有感到欣慰,也送不出祝福,商場中已然心痛不已,決心要跑開過去,現在卻還是不爭氣的糾結痛苦,恨不得馬上逃離這個讓人難過的宴會。
顧池你和阮東鈺發起這個宴會,只是為了向所有人展示你對安雅的*愛麼?
端起酒杯,她忽然猛灌一口,卻因為喝得太猛而嗆咳得躬下身子,眼淚都給咳到了眼角。
裴南銘冷眼看著明明痛苦不已還強作無事的女人,額頭上的青筋突突跳動,臉色也沉了好幾分,周身的氣場也倏然變成低壓,偏偏臉上的笑容萬年不變,看上去顯得格外詭異。
徐初嫣發覺裴南銘面色不善,脊背上都出了一層冷汗,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裴南銘這種神態。
明明很生氣,卻保持微笑,而且笑容的燦爛程度和氣場的冰冷程度成正比,這絕對是大發雷霆的前兆。
看看裴南銘看看阮希,又順著阮希的眼光看向已經跳完舞,相擁退場的兩個人,她忽然明白了什麼。於是唯恐天下不亂地為阮希往高腳杯裡添了些紅酒,又往裴南銘杯子裡點了些。
阮希起身,“我去趟洗手間。”
說完起身也不等裴南銘同意就落荒而逃。
洗手間裡,來來往往的女賓總會下意識地多看她兩眼,而她因為眼睛酸脹則埋頭前進。
鏡子裡的女人終於流淚,眼淚弄花了淡淡的妝容,她狼狽地用手背蹭了蹭眼淚,結果,妝容更加花哨。
捧起冷水打在臉上,拍了拍深呼吸等待情緒冷靜,一抬頭卻看腳秦芷染抱著雙臂站在自己身後。
秦芷染花容帶笑,見她從鏡子裡看著自己,於是優雅從容地走來,“很痛苦,是不是?”
阮希不理會,徑自擦去臉上的水珠,然後補妝。
秦芷染也不在乎,“其實你知道麼,你現在的心情,就和我看著南銘*溺你時的心情一樣。”
阮希撲粉的動作微微停頓,冷了嗓子,“他一點也不*我,這點別人看不出,難道你還不知道麼?”
秦芷染看著阮希,嘴角掀起一抹諷刺的弧,也不知道是在諷刺她自己,還是其他。
“算了,不說這些。現在是八點十五,等到九點的時候,你從大廳後門出去。你在這附近住了一段時間,我說的地方在哪兒,你心裡應該很清楚,我就不重複了。去不去隨你,反正過了九點十五,我的人看不到你,自然會撤,錯過這次機會,以後都不要再指望我會像這次這樣冒險幫你。”
秦芷染走到阮希身邊,一邊洗手,一邊抬頭從鏡子裡觀察阮希的反應。
阮希扣了化妝盒,抬眼看著對面的鏡子,透過鏡子和秦芷染對視片刻,“你不是幫我,你是在幫你自己。”說完,對秦芷染笑了笑,轉身走了出去。
秦芷染的臉立刻沉下去,抓起手提包狠狠地朝鏡子砸過去。
嘩啦一聲碎響,衛生間裡巨大的鏡子碎了一地。
正好有剛開門進來的援交女孩趕上,嚇了一大跳,“怎麼了,這是?”
秦芷染慢條斯理地烘乾手上的水底,從容轉身,明媚一笑,“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,突然就碎了。”
女孩兒一愣,看著秦芷染的背影離開,撇了撇嘴,頗有幾分不屑,“裝什麼裝,明明就是你砸的,留不住自己未婚夫的心,拿鏡子撒什麼氣!”
說完掏出自備小鏡子開始描眉畫眼。
門外,秦芷染面色青白交錯,纖細的手指都攥地咯咯作響,片刻踩著高跟鞋憤怒離開。
而裡面的女孩在此宴一週後給人毀了半邊臉,從此再沒出現在豪華宴會現場。
自從去衛生間回來之後,裴南銘發現阮希總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