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弟子中李秋水最會撒嬌賣痴為逍遙子寵溺,她走到逍遙子背後:“師父您看她這麼陰陽怪氣的,長得也不怎麼樣嘛!”因為打鬥,此時夢蟬的面紗已經飄落,露出那張嬌俏可愛的鄰家妹妹小臉,一片蒼白惹人憐愛。
無崖子最是多情公子,此時見她這般情狀,將剛剛的為難忘在腦後,向逍遙子求情道:“師父,這位姑娘看來並沒有什麼歹心,否則我們幾人也不會安然待在這裡。聽她說好像是來尋人的。”好了傷疤忘了疼的行為換來了師妹李秋水的一記瞪視。無崖子並非多麼良善之人,夢蟬還是沾了“雖無豔色驚群目,幸有清香壓力秋”的氣質長相的光。
李秋水對此心知肚明,卻又更為忌憚,忙上前拉著師父的衣袖:“師父,我不依,你可要為我們報仇啊!”誰知這麼輕輕的一推,竟將逍遙子半蹲著的身子推到在地,手還保持著牽著夢蟬的手腕的動作。嚇得李秋水大叫:“師父!師父!你怎麼了!”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,在她們心中師父就是無所不能的仙人,仙人怎麼會受傷呢?
逍遙子昏迷不醒,夢蟬卻猛然一睜雙目,慶幸得意不已:“想不到竟然在這關鍵時刻讓我練成了攝心術!”就在夢蟬擊向逍遙子的一瞬間,她就意識到自己輸定了,在生死麵前,人往往會有大的領悟,夢蟬也是這樣。一直以來停留在讀心術的階層,竟然自動過度到了攝心術。藉助被打出去撞在牆上的“碰”的一聲先是撞死,在逍遙子用手接觸到她的時候,用天生的讀心術侵入他的識海,不但將傷害還到了逍遙子身上,還成功地封鎖了他的意識。
她忽然坐起身子,嚇得李秋水師兄妹三人半死。斬草不除根,春風吹又生。逍遙子給夢蟬的感覺太可怕了,在天山一帶真的有人傷了陳鳶,抓走肖若水,舍他其誰,她承認自己第一次因為忌憚動了殺心。
可在咫尺之間看到他的長相時,她完全下不去手。當然不是因為他的美貌惟有八字——“郎豔獨絕,世無其二”——可以形容。長眉若柳,飛入鬢髮之間,蓮華容姿,鬢若刀裁,兩鬢帶點花白,有一種渾似姑射山人,冷浸溶溶月的清心寡慾氣質。
而是因為這長相完全是比著趙夫人刻出來的,若說他是趙夫人的兒子,夢蟬都信了。她忙不迭地問:“你們師父原名叫什麼?是不是姓趙”忽然想起在他的腦海中所見,夢蟬緊張地在他身上翻找,果然找到了一個正面刻著“趙”字的鎏金敕造令牌,背面寫著“元儼”二字。
相似實難
入門最早的巫行雲警惕地問道:“你怎麼知道?”
腦海中旋即浮現出趙夫人的話:“我剛剛掐指一算,若水應該性命無憂,反而是逍遙派給我一種異常的感覺。所以找到若水的下落雖然著緊,查探清楚逍遙派的事情更為重要。”是否夫人正是因為這位逍遙子和她有非比尋常的感覺才會感到異樣,可惜自己受傷太重無法再運功占卜前緣後果。
看來只能先留下來了,她的手從逍遙子俊美的臉龐落到他的脖子上,若有似無地比著要害之處,這無疑讓三人只得放棄聯手殺死她的打算。
夢蟬笑吟吟地對巫行雲師兄妹說:“我們打個商量好了,你師父中了我的攝魂術,只有我能解。而我也受了重傷,犯不著玉石俱焚。”一雙會說話的星目就那麼真誠地看著你,目光從巫行雲、李秋水一直滑落到無崖子身上:“是不是?”
即使知道對方在耍花樣,卻不敢拿師父冒險。作為頂樑柱男子漢的無崖子最後權衡利弊,審慎地問道:“依你之言?”換做幾十年後的三人,養成天上地下、唯我獨尊、鐵石心腸的性子是不可能讓步的,現在的他們心底還很柔軟。
“我跟你們上山養傷,治好你們師父,你們幫我找我的朋友的下落。”這個要求並不過分,甚至於只要治好了逍遙子,再報了前仇有何不可。
正是太合理的要求顯得不那麼尋常,反而不那麼可信。“你就不擔心上了靈鷲宮,治好了師父,我們對你不利嗎?”巫行雲橫眉冷對,充滿了挑剔和質疑,咄咄逼人,“還是說,你想在師父昏迷的時候趁虛而入。”
這就是上鉤了的意思,夢蟬勾了勾唇角:“依你們師父的個性,我若是救了他,他的驕傲絕不允許在報了這恩前任何人對我不利。我身上的傷最起碼要將養三個月,即使我不出手,你們師父也醒了,或是你們已經召集人手拱衛靈鷲宮,到時候我就不是什麼威脅啦!”
這話很在理,不願意拿逍遙子冒險,大師姐巫行雲最後發了話:“聽她的。”
得逞的夢蟬朝著李秋水和無崖子招招手:“小弟弟,過來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