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打得香汗淋漓,丁月華還是略勝了一籌挑掉了夢蟬頭上的珠花。展昭顧不上避諱,“小心!”一手扶過夢蟬連聲讚道:“令妹真好劍法也!”
到了晚間,拜會過了丁母。趙夫人積威甚重,偏偏身邊無兒女作伴,一心將夢蟬養得愛笑乖巧,知禮懂事,丁母見了也是歡喜得很,引得丁月華都有些吃味:“這樣可人疼的小姑娘誰不歡喜?”
知子莫若母,丁母倒是看出來丁二爺對夢蟬有幾分好感,又見展昭一表人才,心中暗道:這一個做我的女婿,一人做我的兒媳,該是何等的美事。於是旁敲側擊地問夢蟬:“你展大哥可許了親。”夢蟬想著在展伯面前說過的俏皮話,笑盈盈地看了談笑風生的展昭一眼:“不曾咧,這次南下就是為了比武聯姻。”
丁母本來還擔心夢蟬和展昭是一對,一聽展昭是為了比武招親,這南邊的大戶除了自家還有誰家的女兒比武招親?丁母心中暗自點頭,不一會兒趁著酒酣之時,對展昭笑道:“久聞賢侄名望,就欲聯姻,未得其便;不意賢侄今日降臨寒舍,實乃彩絲系足,美滿良緣。”
聞言,夢蟬掛在嘴邊的甜甜笑容一下子就消失得一乾二淨,展昭並沒有急著回覆,反而是拿眼看著夢蟬,誰知她此時竟是個傻的,轉過頭吝惜起眼光來了。也似被夢蟬的遲緩給氣到了,展昭有心拿話探她,遂回道丁母:“長輩美意,展昭心領,不過現下心中已有所屬。”看到這裡,丁母還有什麼不知道,隱隱覺得好笑,這展昭的路還長著呢!心下不由為自己的一雙小兒女感嘆無緣。
此事就此推了過去,夢蟬卻鑽起了牛角尖,她原來以為夫人批了命,這緣分就跟定了盟約一般。從東京到展昭的家鄉,再到杭州,到松江府,展昭都對她照顧有加,她心裡一直都甜甜蜜蜜的。可是如今展昭卻說自己心有所屬,卻不說是自己,那就一定是別人啦!有的時候,真地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,和哥哥姐姐們無異,是不是也把自己當作妹妹一般?
只能說戀愛中的女孩子都是傻的,展昭一腔情義,滿目歡喜,竟被當作白眼一般。其實她修行天眼神通,心思剔透,自然不比趙夫人年輕時候善解人意,體察人心,八面玲瓏,如果她能稍微地對展昭用上一點讀心術,如何能生這樣無名的氣。
丁氏兄弟擔心出事,忙召來下人,丁家戒備森嚴,夢蟬出入無人之地,片刻便沒了影蹤。丁大爺見二弟追了出去,也跟了上去,到了蘆花蕩附近卻見不熟悉地形的展昭四處打聽,仍是一無所獲。四處打聽的下人來報,此次二爺卻留神,聽了一半,就道:“這還了得?”對那漁人道:“你把他叫來我瞧瞧。”
錦毛鼠
展爺見此光景,似乎有事,丁二爺道:“我這松江的漁船原分兩處,以蘆花蕩為界。蕩南有一個陷空島,島內有一個盧家莊。當初有盧太公在日,樂善好施,家中鉅富。待至生了盧方,此人和睦鄉黨,人人欽敬;因他有爬杆之能,大家送了他個綽號,叫做鑽天鼠。盧太公還有四個徒兒,於那盧方共成五義;大爺就是盧方。二爺乃黃州人,名叫韓彰,是個行伍出身,會做地溝地雷,因此他的綽號兒叫做徹地鼠。三爺乃山西人,名叫徐慶,是個鐵匠出身,能探山中十八孔,因此綽號叫穿山鼠。至於四爺,身材瘦小,形如病夫,為人機巧伶便,智謀甚好,是個大客商出身,乃金陵人,姓蔣名平,字澤長,能在水中居住,開目視物,綽號人稱翻江鼠。惟有五爺,少年華美,氣宇不凡,為人陰險狠毒,卻好行俠作義,
──就是行事太刻毒,是個武生員,金華人氏,姓白名玉堂,因他形容秀美,文武雙全,人呼他綽號為錦毛鼠。”
說了這麼多,於夢蟬有何關係,丁二爺嘆了口氣:“底下人回報夢蟬妹子不知怎麼得了錦毛鼠白玉堂的青眼,眨眼的功夫就帶著她上了陷空島。”兩家井水不犯河水,丁氏雙俠反而不好貿然遣人去找夢蟬了。
只聽那邊一人嚷道:“丁家賢弟呀!”眾人抬頭,只見一隻小船飛也似趕來,嚷的聲音漸漸近了。展爺留神細看來人,見他一張紫麵皮,一部好鬍鬚,麵皮光而生亮,鬍鬚潤而且長,身量魁梧,氣宇軒昂。丁氏兄弟也執手道:“盧兄請了。只是我府上的嬌客依稀被白賢弟帶上了陷空島。”
盧方笑道,撫著鬍鬚:“趙夫人和龐將軍正在島上做客,龐姑娘見到兄長,便也留了下來,夫人特遣我來告知諸位,莫要擔心。”江湖上誰人不知玉蟬令主和陷空島是世交,丁二爺遇到展昭和夢蟬才知道令主是一位趙姓夫人,盧方當下就顯擺起交情來。人家門主和兄長俱在,眼下光景旁人沒有資格操心了,彼此方執手,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