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鼾聲,粗重的喘息聲,宿劭貼著濃密的灌樹叢後,悄悄往前探看著。
“老袁,你說大……真能因為此事就封上太子嘛?”癱坐在中間的瘦高中年人邊從腰間摸出牛皮水囊大口大口的喝著水,邊盯著旁邊一個略胖的中年人問道。
被喚作老袁的中年胖子眼神和藹中透著驚恐,聽到瘦高男人的話,立刻伸手比在唇間,眼神凌厲地瞪著他,“慎言!這不是你我該知道該討論的問題。”
“哈哈,這裡又沒什麼人,好好我知道,老袁啊,你啊,就是謹慎太過了!我看啊,咱們只要把這次的差事做好,定能晉身得個官位。”
“唉……”老袁聳拉著肩膀,完全沒有瘦高男人的興奮,飛鳥盡良弓藏、狡兔死走狗蒸的案例他知道的多得多,如今大皇子煦王,五皇子昶王都已成年成了親開府建牙,卻均沒有一個被封為親王,皇上也沒有表露出要立太子的意思,可皇上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身體抱恙,萬一……老袁激靈靈打了個寒顫,瞳孔不由自主的猛縮又鬆開,他們這種螻蟻之人,哪裡能有自己的想法和主張?
宿劭貓在樹叢中,眯著眼睛看著兩人以及兩人中間那巨大的花梨木箱子,箱子底下是一輛四角結實的楠木四輪車,如此大的“箱子”會只放了兩個人運送看管?
宿劭提著心,瞄著通徑曲折的拐口處,川北那邊到底探沒探到?
黑影幾個起落,似一陣風般輕落到了宿劭身邊,低低稟告道:“有兩隊的護衛,已經全部探明瞭。”
宿劭點了點頭,又眯著眼盯了一會兒,伸手指了指被喚作老袁的那個,無聲的做了個提起來的手勢,示意抓他回去,黑影人微微抱了抱拳,領命似是一縷煙般的又退了下去。
宿劭一動不敢動,川南緊張警惕的護在他身邊,這大白天的抄人家東西還得把人抓回去,怎麼想都是難事,萬一驚動了人,那這一趟非但前功盡棄,說不定還要打草驚蛇,川南看了眼宿劭,唉,爺就是這樣,做事兒就是一衝而上,從來不給自己留個退路,唉,萬一失了手,可怎麼辦啊?
只聽不遠處一聲蛙叫,老袁和瘦高男人還沒反應過來,眨眼間幾團黑影如流星躍下樹枝,如魅影般在空中幾個翻滾,落在了林子前,瘦高男人還算反應機敏,一把抄起身邊的長刀,暴呵大叫著“老袁,護好箱子。”邊往靠箱子最近的黑影人衝去,四周湧上來無數的護衛,與黑影們拼殺一團。
老袁眯著眼,右手緊緊握著刀柄,緊靠在箱子旁,轉眼四顧的同時,左手舉起伸到唇邊,響亮的起了一聲口哨,也不知從那邊,突然竄出四名精壯護衛瞬間把箱子圍了個圈,宿劭的眉梢似有似無的抬起,示意川南,打著手勢制定了方案,帶著人悄悄往後退了退,川南揮手示意護在周圍的兩名小廝往左退了五步,自己則護著宿劭往右靜靜地也退了五步。
宿劭緊盯著老袁,掃了川南一眼,川南鬱悶的吞了幾口口水,用手勢示意,左邊的小廝西平領命,幾乎和他同時又退了一步,瞬間躍起,川南撲向正手快腳快用繩捆住箱子的青年護衛,手裡的長槍先聲奪人,直接戳向護衛的脖頸,西平揮著手裡的彎刀,打著旋得刺向另一名要抬起四輪車拉桿的護衛的後心。
川南身手極快,下手精準,手起刀落,護衛的頭顱瞬間與脖頸分離,洶湧的鮮血如注,滂沱得激射幾尺高,宿劭似是沒看見一般,只緊盯著老袁。
老袁一顆心提的老高,來回轉著身子,似是在下著艱難的決定。
川南身子扭了半圈,揮搶正面迎上了老袁,僅剩的一名護衛緊繃著臉,抽劍替老袁擋下了川南的槍,川南急往後掠,西平從側面斜刺躍起,人在半空,彎刀直衝護衛的腰間,護衛將身子扭成了一種不可能的姿勢,往後躍起,直衝宿劭藏身的灌木叢襲來。
川南嚇得雙目圓瞪,大吼一聲,飛身撲向宿劭,西平直接將手裡的彎刀馬滿腰力,用力拋向護衛的後背,人卻翻身迎向已經跑出幾步的老袁。
宿劭急往後掠的同時,已經拔出長劍,退在左側的西安幾個箭步直衝護衛,劍鞘似長了眼睛般帶著凌厲的嘯聲刺向護衛的心腹。
護衛背後似有眼睛般,反手用槍擋住了背後的彎刀,扭身回手抵擋住西安的長劍,川南已經迴護在了宿劭身側,宿劭眯著眼看著護衛的肩膀已經被西安砍下,只那護衛似是不要命一般,不管不顧彷彿根本不在意西安的劍是否砍下他哪隻胳膊,只極端決絕得撲向宿劭。
“別讓他死了!”宿劭一聲令下,川南疾步向前,劍鋒回挑幾式,用刀柄將已經沒了一隻手臂的護衛擊暈,西平已經利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