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身前具放置在一個紅木大木魚,身著伽服,聲音整齊而平靜的唱誦著地藏經。
趙蔓箐拉著紫墨和金橙,安靜的坐在了大殿右側後排空著的蒲團上,加入了進來。
做了一個時辰的晚課,趙蔓箐帶著紫墨和金橙退出了地藏殿,扭頭看了一眼跟紫墨,低低的道:“咱們繞一繞吧,別經過羅漢堂。”
紫墨驚訝了一瞬,剛忙垂頭屈膝應是,帶著趙蔓箐從藏經閣旁繞回了院子。
回到了院子,紫墨耐著性子伺候著趙蔓箐沐了浴,換了身細麻衣褲,打發了金橙退下去洗漱休息,自己則關了房門,坐到了趙蔓箐旁邊的小杌子上,低聲問道:“表小姐可是遇到威遠將軍府上的人了?”
紫墨隱隱聽到,今兒個在羅漢堂做施食法事兒的是威遠將軍府上的人。
趙蔓箐半歪在榻上,抬眼兒看著紫墨,微笑著暗贊她的細心,點了點頭,“遇到一個自稱是威遠將軍女兒的女孩兒,她說她叫沈玉嬌。”
紫墨腦中思索了片刻,看著趙蔓箐,疑惑的道:“這沈玉嬌,是威遠將軍的嫡幼女,年歲比咱們府芸芸小姐大著兩歲,跟菲菲小姐同年,聽說為人很是跋扈自我,從不會體貼別人的處境,連芸芸小姐都不喜歡她,她沒為難表小姐?”
不願紫墨提出疑問,因為趙蔓箐渾身上下,處處都透著一股沒有被人欺負的樣子。
趙蔓箐笑著搖了搖頭,“嗯,我裝啞巴了,她不但沒為難我,還勸慰了我幾句,後來,被她的丫頭給勸回羅漢堂了。”
“勸回?”紫墨不解。
“嗯,她身上沒有穿披風,只穿了個褙子,而且,她見到我時已經跑得有些氣喘了,那小丫頭還在後頭追著她,這不是偷跑出來是什麼?”趙蔓箐微微笑著解釋道。
想了想,又補充道:“那小丫頭勸她回去,還說了句,夫人該等急了,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話,哪裡還能聽不出來她是偷著跑出來的?”
紫墨目瞪口呆的看著趙蔓箐,眨了好幾下的眼睛,半響才緩過來,感慨道:“唉,表小姐真真是,這心細緻的……”一時不知該怎麼說好,半響才憋出句話來,還是轉了口氣的,“唉,這沈小姐也太由著性子無法無天了。”
趙蔓箐笑嘻嘻的看著她,端起杯子,喝起了茶來。
八關齋戒,行過午不食之戒律,其實若是真的嚴格執行,是連水也不能喝的,趙蔓箐是個水罐子,幾個時辰不喝水簡直能要了她的命,所以,也就採用隨緣的法子量力而為了,用智弘大師的話說,這叫隨緣心安,攀緣心顫。
第三十七章 怪人
此生能夠受持一次八關齋戒,能種出出世間離苦的善根善種子,以修此法的善緣,不會墮入到三惡道之中,這是觀世音菩薩所發的慈悲大願,也是俗人理解的誓言。
趙蔓箐信佛,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,但她卻難以相信佛教,故而,在上一世時,從來沒有在寺廟裡參加過任何齋戒修行。
其實,她就是個俗人,難戒口欲,難受清苦,唯能夠做到的,就是研讀經書,思考辯證,領悟本師在世時所講述的道理,不貪婪不抱怨不殺生。所以,她從來不敢說自己信的多麼虔誠。
八關齋戒是日修行,以每一天的開始而開始,結束而結束。
趙蔓箐非常珍惜這次的善緣,從凌晨寅時就起身,洗漱乾淨,跟修行齋戒的善友一樣,穿著伽服,到地藏殿做早課。早課是一個半時辰,結束之後,吃齋飯,上午精心抄經,午時前再吃了齋飯後,就戒行過午不食了,也沒有午休,吃了午齋就要背誦晚課的功課,以備申時一刻的晚課。
智弘大師中間找過一次趙蔓箐,當初約定好要見她的那個人,不知又被什麼吸引了心性,說是要耽誤幾天才能趕到報恩寺。
趙蔓箐原本就對見此人無可無不可,自然不會有什麼失落感,而且,在她看來,這種心性不定之人,用自己的理解,就是小孩子氣太重,約好的事情不去履行,缺乏應有的擔當,不見也好,用佛理說是緣分不具足,用人理說就是見無聊的人耽誤時間。
安心靜心的日子,總感覺過得飛快。
雖說是日修行,可趙蔓箐認認真真,嚴格勤奮的連修了六日,綠藤也從別莊回來趕到了護國寺,陪著趙蔓箐一起抄經修行。
下了晚課,趙蔓箐帶著綠藤和金橙往院子走,邊走邊閒聊著。
“王媽媽身體恢復的可好了,不過表小姐,那姜水的味道,可真難喝。”
趙蔓箐扭頭笑看著她,“王媽媽體寒多年,都說冬吃蘿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