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。
魏寧跟魏時走過去,用手電筒照了一下,這個平房不知道建了多少年,破爛不堪,上面的玻璃沒一塊是完整的,全都被砸爛了,又糊上了一些舊報紙,木頭窗欞上全都是蟲蛀過的坑洞。
魏寧和魏時對視了一眼,魏寧往後退了一步,魏時上面去敲門。
“咚——咚咚咚——”沉悶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。
半天沒得動靜,魏寧想起來剛才他們問路的時候,那些村裡人的反應,一個個連路都不肯帶,就在門口告訴他們到哪裡去找,還一再的警告他們小心一點,不要惹上一身腥,脫不開身,好像那裡住的不是兩母女,而是兩隻毒蟲子。
魏寧緊靠著魏時站在,有點緊張地盯著那個門,魏時又敲了兩下,“咚咚——”門裡面總算有了動靜,一個拖沓沉重的腳步聲在門裡面響起,慢慢往門口走了過來。
吱嘎一聲,門被開啟了,一個花白頭髮的頭往門內探出來。
就著手電筒的光,魏寧看了一眼,那張蒼老的滿是皺紋,上面還有幾道黑紅傷口的臉,不就是上午時候碰到的那個剁砧板咒的老太婆嗎?她扒著門板子,用惡狠狠地目光看著魏時跟魏寧,撕扯著喉嚨喊,“敲什麼敲,敲你屋裡的墳啊,你屋裡又沒死人敲什麼門。”這個老太婆說話之惡毒是魏寧前所未見。
她邊說還邊動手撕扯身上那件破破爛爛的褂子,嚇得魏時跟魏寧倒退三步。
魏寧趕緊咳嗽了一聲,“我們是來找張英芳屋裡的。”
老太婆愣了愣,然後眼睛冷冷地盯著他們兩個,上下打量了一番,“那個死女伢子還沒死在外頭?我還以為早死了,我跟那個死女伢子沒得關係,你們找錯人了。”話音剛落,她就打算關上大門。
魏寧現在肯定這個老太婆就是張英芳的母親,他抵住大門,“張英芳瘋了撒,在外面做了好多惡事,被警察抓了,說要遣送回來,你好歹是她媽撒,她搞的那些邪術難道你不知道?”
突然之間,老太婆雞爪子一樣的手抓住魏寧,“你說麼子,你說她會邪術?她會什麼邪術?她還害人?她害了哪個?這個死女伢子,難道真去做了那個事?她怎麼就——就——”
剛才還說沒得關係,轉臉就操這麼大的心。
就在這時,一個古怪的聲音傳了過來,“咕嚕——咕嚕——咕嚕嚕——”魏時臉色大變,一把抓住魏寧把他往自己身後一帶,手裡拿出一道符紙,嘴裡唸了兩句,左手食指和中指併攏夾著那道符紙,做了一個手勢,接著,把那道符紙往發出聲音的地方一扔——
那個地方發出一陣吱吱尖叫,冒出一股煙之後,又沒得響動了。
魏寧清楚地看到幾個黑影子在空中一閃而沒,好像鑽入了旁邊幾個黑洞洞的平房裡,他拉著魏時正打算跑過去看一下。
就在這時,那個老太婆也發起了瘋,跳起腳,抓起旁邊的一根扁擔還是什麼東西,就劈頭蓋臉地往魏寧跟魏時的方向打,魏寧跟魏時邊躲邊往後退,最後,實在招架不住她的瘋勁,兩個人對視一眼,心有靈犀地轉身往後就跑。
那個老太婆追了兩步,就沒追了,跺著腳在原地指天畫地的大罵,聲音在安靜的村子裡格外的響亮,但是其他村子裡的人充耳不聞,看起來都已經是習以為常了,魏寧他們經過那些村子裡的其他人家門口的時候,還看到幾個女人正對著他們笑,笑得魏寧跟魏時兩個低著頭,趕緊走。
隔了老遠,魏寧還聽到她淒厲而惡毒的叫罵聲。
魏寧覺得她這個叫罵聲的恐怖程度比起那些惡鬼的尖嘯,也就只差那麼一點了。
兩個人悻悻地回了旅舍,正打算商量下一步怎麼辦的時候,村長找過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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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長臉上都是被指甲抓出來的血印子;有經驗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跟自己屋裡的打了一架;腳也有點不靈便;大概是打架的時候崴到了;他一瘸一拐地進了屋,弓著腰;也有點不好意思一樣地抬起手遮了遮臉,後來大概也知道自己這動作是此地無銀三百兩;又把手放下了,但是一張糙皮老臉黑裡發紅。
魏時和魏寧對視了一眼,把村長請了進來。
村長坐在沙發上;跟屁股下放了一把針一樣,那叫一個坐立不安,“小天師,這晚來打擾你了,還是那個事,你幫我去再看看,我出錢,我出錢,你就管開口,只要能幫我屋裡破了那個咒——”
魏時就看著他,不說話,村長滿頭的汗水,一滾下來,他就抬起袖子擦一把,嘴巴抖抖索索,併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