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卻手勁極大,就是陳陽這麼個小年輕,也被她這三兩下,捏得骨頭生痛,嘎嘣作響,“你命硬,火旺,意志堅定,精神強韌,倒也適合下陰,可惜命裡註定有陰無陽,罷了,有我在旁邊看著,也不會出什麼亂子。”
原來梅老太太剛才是在幫他“看骨”,所謂“看骨”就是從骨骼推斷出一個人的八字,性格,前程等事,有一些人,甚至可以透過“看骨”,看出人的前世今生。
陳陽沒想到梅老太太還會這個,這門手法,就跟他以前見識過的一種“酒算”一樣,全天下也沒幾個人會,更不用說精通,難怪當年梅老太太能闖出那麼大的名頭,果然是盛名之下,無虛士。
梅老太太吩咐房間裡那個一直無聲無息的老人,不要跟來,然後才帶著陳陽往地下室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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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回頭】
梅老太太擰亮了路燈;暈黃的燈光照得四周模模糊糊;往地下室去的走道陰冷、潮溼;水泥牆面上摸起來溼漉漉的;似乎在往外滲水,這地下室怕是建在離地面十幾米的深處;也不知道當年是用來做什麼的。
走到盡頭是一扇沉重的鐵門,上面掛著一把大鎖。
梅老太太拿出把鑰匙開啟了鎖;推開門之前跟陳陽說,“你考慮好,問陰一旦開始了;是不能半途而廢的。命只有一條,我也不敢保證你一定能平安回陽世。”
陳陽聽她話裡,有一些勸阻之意,就嬉皮笑臉地跟梅老太太胡言亂語,“你老別勸我了,我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的,有些事,這輩子不解決也會帶到下輩子去,為了下輩子少點事,這輩子怎麼著也得努把力不是。”
梅老太太被他逗得緊繃的臉也露出了一點笑意,搖了下頭,沒再多說。
下面都是裝上了電燈的,倒也方便,地下室空無一物,水泥牆面凹凸不平,想必修砌牆面的時候,也沒怎麼用心,有點粗陋,唯有中間建了一個一米見方的水池子,水池中間有個地下水的泉眼,還在突突的往外冒著水。
說也奇怪,明明這個泉眼一刻不停地在往外冒水,卻也不見池子裡的水溢位來,總是跟水池的邊沿平著,既不多一點,也不少一點。不見天日,不知從何而來的地下水,傳說裡面,是可以溝通陰陽。
梅老太太遞給陳陽一枚古錢,讓他含在嘴裡,“不管發生什麼事,都不要把這古錢吐出來,到了你要出來的時候,就把它吞下去。”
這古錢上面一層青綠色,也不知道沾過些什麼,陳陽本來想就這樣含在嘴裡,轉念一想,這樣做不太保險,要是受了什麼驚嚇,一不小心吐出來或沒找到人就吞了下去,都是前功盡棄的事,所以他把那枚古錢用舌頭送了一下,貼著臉頰的肉。
陳陽仔細聽著梅老太太的囑咐,梅老太太面無表情地接著說,“到了下面,不管有沒有找到人,只能待三刻鐘,過了三刻鐘你就會永遠待在下面了,所以自己看好時間,這個給你。”
梅老太太說著,遞給了陳陽一個沙漏,灰白色的細沙不像沙子,倒像是粉末,梅老太太看了一眼陳陽,慢條斯理地接著說,“你沒想錯,這就是用骨灰炒過的河沙。”
陳陽頓時覺得這看起來平常的灰白色粉末也透著些陰森和邪氣了。
梅老太太又點了幾根白蠟燭,按著奇門方位插在了地上,然後讓陳陽趴在地上,把一隻手放在那個水池裡面,接著,她拿出幾張黃符紙,貼在陳陽後背,說了一句,“起。”
那個地下水,陰寒徹骨,陳陽手一伸進去,半邊身體都被凍得麻木了,而且這個麻木,漸漸傳遍了全身,連大腦都有些滯礙,他聽到耳邊上有個人說了一個“起”字,身體就真的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,不是往後,卻是往那個水池裡走去。
水沒過了頭頂,雖然有恐懼卻沒有後退,反而覺得這才是歸宿。
陳陽能看到的,能感覺到的,是一片黑暗,無邊無際,濃稠而深邃的黑暗,他覺得這一切有點可怕了起來,就好像身在宇宙的虛空中一樣,身體不受控制,踩不到實地。
中國有句老話叫“無中生有”,豈非也是個至理?萬物在虛空的“無”中誕生,也必將回到這裡,這個“無”既非時間,也非空間,無法用語言來概括,就連那些表示無限的字眼也不行,比如說永遠。
不光是人,就連頭頂的蒼天面對這個“無”的時候,也是渺小的。
周圍是永恆的,無聲無息的寂靜。
陳陽在這片“無”裡茫然失措,不知該去往何處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