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變得很憔悴，整個人生生瘦了一圈。

完全沒了最初見他時，那種儒雅的風韻。

許是因為他眼中的病態，又或許是因為他腳上的泥濘和氣喘吁吁的樣子。

曉曉的語氣，相對緩和了些。

“你怎麼會來？”

“……我來看看爸媽，再看看……”柯力風動了動嘴角，面對柯雲的墳墓，怎麼都說不出她的名字。

曉曉撇了眼對方手上的馬蹄蓮，她皺眉：“難得你還記得我媽媽最愛的花。”

算是默許，又算是生硬態度的轉變。

總之，她不像上次那般毒舌。

這邊，柯力風岔開視線，盡是痛色的眼眸閃過盈盈的淚花，他想說‘其實馬蹄蓮是他最喜歡的花’到最後，他壓抑著聲線改變心底的意思。

“這串鏈子跟了我許多年，今天我把它送給你，算是我的一點心意。”

曉曉失笑：“柯先生，是對你太慈悲了嗎？”

“這不是送給你的，送給我未見面的……外甥！”

曉曉剛想拒絕，這時肖然伸手接了過來。

“那多謝了，柯先生。”

柯力風張了張嘴想說什麼，最終什麼都沒說，只是靜靜的看著相擁離開的人影，眼底泛起一層欣慰的淚花。團場名劃。

柯雲，曉曉長大了。

……

回到車裡，曉曉有些生氣。

“為什麼要接受他的鏈子？如果你真喜歡大可以去買，為什麼一定要拿他的？”

“那是舍利子串起的手鍊，有靈性，不好拒絕。”

“舍利子？”

曉曉有些不可思議，舍利子的可貴，她多少也明白一些。

怎麼都沒想到柯力風會送她這種東西，更準確的來說，是送她肚子裡的寶寶。

難怪肖然會不給她拒絕的機會，為了小寶貝，他一個堂堂的大總裁，居然也會迷信？

拒絕的話，當真會不吉利嗎？

這夜，曉曉睡得很不安穩，翻來覆去的，夢很多，人很累。

半夜醒來，不見肖然的影子，伸手一摸床的另一半是涼的。

這麼晚了，他去哪了？

隨意披了件衣服走出臥室。

懷孕後，她嗅覺特別的靈敏，像是狗鼻子，剛出門就聞到空氣裡隱隱漂浮著一股酒精的味道。

肖然？

一樓客廳，那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，不是肖然又是誰。

她忍著想吐的感覺，走近他。

“肖然，你怎麼喝酒了，發生了什麼事？”

肖然抬手攬過她的腰肢，臉頰貼在曉曉的小腹上，“曉，曉曉……”

哽咽！

他的聲音居然在顫抖！

曉曉擰緊眉頭，想掰開醉醺醺的肖然，他卻抱得越緊。

“別動，就這樣，讓我抱一會，一會就好。”

曉曉站在沙發前，看著爛醉如泥卻很是痛苦的男人，她深深吸了口氣。

“不好好睡覺，你這是去了哪？”

“曉曉，曉曉，對不起，對不起！”

“為什麼要說對不起？”

她低頭想看他的眼睛，他卻像預知一樣躲開，她只能伸手去摸向他的臉頰……

溼的！

曉曉身體猛得繃緊，手指跟著顫抖了。

哭了！他居然哭了！

“肖然，告訴我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！”

“明天帶你去醫院，把孩子……送走吧！”

第191章　這是一章　沒有名的

漆黑的夜，有點冷。

好半天，曉曉才找回自己的聲音。

“送走的含義是什麼？”

她有權憤怒！有權震驚和抓狂。更加有權力去哭去鬧，去撕心裂肺的痛。但她什麼都沒有，只是這樣靜靜的站著，一臉平靜的站著。

心底的巨浪和耳邊分秒奔跑的聲音混淆在一起，她感覺有什麼被撕裂了。

夜裡，他嘆息的聲音很清晰，清晰的讓人害怕。

“孩子，我們以後還會有。”

她平靜的不像女人，不像捍衛子女的母親，她的心有沒有在滴血。曉曉不知道。

但是她卻感覺眼前的他，很陌生。

可能是夜太黑，水晶燈不太亮。又可能她剛醒睡。還沒徹底清醒。總感覺。看向他時，眼前像蒙了一層霧，一層紗。